手术室内一地鲜血。
童瑶穿着无菌服站在边上,匕首被她放在一侧的台子上,伸手就能拿到,她双手握着男人垂在身侧的左手,而姜子垒正在给他的后背手术。
她能猜到换助动器很痛,但她从未想过,会这么
她想不到形容词来形容,更不知道他要承受多大的痛楚,赵折祁硕长的身影趴在手术台上,侧脸布满汗珠,惨白如纸,衬着他脸上的伤口,有一种嗜血残缺的美。
他四肢被粗铁环固定住,防止他因疼痛而挣扎。
童瑶握紧赵折祁的手,她俯下身,看见男人紧紧眯起的桃花眼,他侧着一边俊脸,疼的咬紧牙关,脸部线条紧绷到极限,有生理眼泪从眼角滑落。
童瑶从没有见过赵折祁这样,哪怕是以前中了恶魔之吻他都没有这么疼过,她望着姜子垒手术,只是看着,她都不由发抖,仿佛能感觉到那股子钻心的剧痛。
赵折祁数不清是第几次被痛昏过去,童瑶伸手抚着他的脸庞,替他擦汗,动作间,她看见他薄唇轻动,似乎在低喃着什么。
童瑶凑到他耳边,男人声音很轻,似是无意识的呓语,童瑶更加凑近了点,听见赵折祁潜意识的低语,“童瑶,不难过,我没事”
童瑶一怔。
她鼻尖猛地一酸,剧烈的酸楚感袭来,她望向他的眼睛,他仍旧是闭着眼睛的,可他嘴里仍旧在重复,一声又一声,沙哑却极尽全力,“我没事不难过不许哭童瑶”
童瑶蓦地伸手捂住嘴,滚烫的泪灼伤了手背,他都疼这样了,他还在怕她难过,怕她哭
童瑶弯下腰,她吻住他的唇,浓烈血腥味传来,他早就疼的咬破了舌尖,姜子垒说不能让他咬着『毛』巾,怕会导致呼吸不畅或者窒息,因为他右鼻梁处被砸伤了,所以鼻子是堵着的。
手术仍在继续,赵折祁的无意识的低喃声断断续续,伴随着痛到极致的嘶吼声,每一声都混合着喉咙撕裂开的血丝,从嘴角流下,仿佛妖冶的花朵绽开。
到最后赵折祁嗓子已经彻底哑了,他没有再低喃别的什么话,只有两个字。
“童瑶童瑶”
他的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许是因为太过疼痛,所以他下意识觉得这里很危险,想叫她快走
又或者是他的潜意识里只有她
“我在,我在这陪你”童瑶点头应声,凑到他耳边吻他的耳朵,不停地说着话,赵折祁染血的薄唇动了动,蓦地没了声音。
他又痛昏了过去。
两名医生忙上前,捏住男人的下颌,将他被自己咬破的舌尖上『药』。
童瑶看见赵折祁满嘴鲜血,一颗心抽搐着发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折祁在痛昏与痛醒间反复无数次,姜子垒总算完成了手术。
他放下手术刀,童染看见他轻颤的手臂,姜子垒让他们将赵折祁推到里面的仪器治疗室去上『药』,休息一会立即继续手术,他身上多处的伤口还要做。
童瑶不能跟着进去,她怔怔的站在外面,若说没有被震惊是假的,她真的没有想到,换助动器会是这么惨烈的场景
四年前,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痛的?
姜子垒走到她面前,童瑶缓缓抬头,她小脸苍白,哽咽着说,“谢谢你。”
他摘下手套,准备接下来要用的器具,“这也是我的事。”
童瑶点点头,这时候谁也没有心情多说些什么,他回头看她,“你先出去休息一下,喝点牛『奶』,等会手术时间很漫长,你别先倒下。”
见童瑶不动,陈安又开口,“给我也带一瓶牛『奶』。”
童瑶这才转过身,缓缓朝手术室外走去。
姜子垒转身继续拿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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