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逃回去的徐音靠着门喘气,气顺了才脱掉湿外衣,穿着件圆领小衫坐在摇椅里。
凤仙拿了干巾帕擦她的头发,“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大爷若是这样,为何又答应嫁进来”
徐音沉默片刻道“没得选我讨厌他不假,他也莫要喜欢我就成了”
凤仙顿了顿说“反正大爷不讨厌你”
徐音急促的打断她“你懂什么”
“哦”
半晌她低落的说“操心你也是多余还是想想明儿你被赶走后,我自己怎么办吧”
徐音又笑了,“我滚我的,你自然还在这家里,有什么愁的”
凤仙把巾帕扔在桌上气鼓鼓道“你不懂我才不要只当个粗使丫头,我要陪着主子在家里横行霸道,挺直腰杆做人将来由主子出面寻一门好婚配才叫得意”
她骄傲的扬起下巴,“我找的男人非得是既本份又能干,且肯护着媳妇孩子的那种人”
这时拎着茶壶进来的穗香就嘎嘣脆“呸”了一声。
“还要不要脸了奶奶也不管管她,这心高的都戳破屋顶了”
徐音笑眯眯说“别笑她,我喜欢做人便该如此,想要什么尽力去争取,不丢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是明白人的活法,你也该学学”
得了徐音的夸赞,凤仙美滋滋的,像去艺考的女孩子被录取了似的自觉前程灿烂,看向徐音的眼神也就多了些被知遇的恩情,同时也觉得自己金贵了起来。
“对了,今个小少爷怎么样”
穗香走过来说“我看着孟氏涂了药汁,小少爷渴了还是不肯喝水,去找奶头,一含到嘴里便吐了出来,边哭边喊苦,孟氏也哭”
徐音听了悄悄在心里叹气,怎么断个奶比登天还难
“一会儿我去看看”
“凤仙,上次你说谁治虫不错来着”
凤仙在绣一朵牡丹说“宝兴那个姓魏的兽医,他治的好他的药洒了过后,一个时辰虫子就死光了,只不过,第二天又飞来了”
“等雨停了,叫人去他找来”
“没用根除不了”
徐音伸个懒腰道“你只管把人找来就行,我自有法子”
“哦”凤仙将信将疑瞧着她,过一会儿又问“你怎么知道老爷会被炒面粉呛着”
说着拿针在头皮上撩着。
“这世上还有不能闻炒面粉的人,嗯,这也算富贵病”
徐音说“什么富贵病他咳嗽其实只是气管过敏”
“过敏是什么”
金老爷不能碰坚果,尤其是磨成粉的,那些大夫把他当成寻常的哮喘来治,当然没用
而且,后来有人要害死金老爷,便天天在他的帐内偷偷洒果仁粉,再用一杯特殊的果子酒引发他的哮喘,他死于窒息
死前自己把脖子挠得一片血红
她短暂的沉思被金昭凄厉的哭声惊醒,拔腿便向他住的厢房跑去。
嚇
小杀千刀的,他这是要破腹祭天么
金昭仰天躺在地上大哭,上好的拐子纹小绸衣被撕扯开,肥嫩嫩毛茸茸的小肚皮露着,小手小脚像翻乌龟一样乱划,孟氏和丫头跪在地上求他起来,他像疯了似的,一靠近就咬人,小脸涨的通红眼泪鼻涕交织。
绕是徐音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是要干啥”
她喉咙也高起来,这样的孽根,要真是自己生的,先好好胖揍一顿再说
“少爷要喝奶,方才我喂他喝蜂蜜水被他打翻了”
孟氏只会嘤嘤的哭,还是丫头回的话。
徐音脾气也上来了,插着腰走到金昭面前“你给我起来”
“不起不起坏女人,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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