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神仙齐聚紫藤小院,正值午时,蝉声吵得人脑壳疼,炼蜜似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照在金鱼缸上,粼粼水波又荡漾在屋顶上。
金大有占据了徐音的摇椅,双腿伸直搁在藤编小杌子上,露着的一截腿,黑色的腿毛疏落卷曲,他朝身后的小厮招下手,烟杆立刻递到位。
深吸一口,让烟雾在嘴里埋了一会儿才丝丝袅袅从鼻孔和嘴里钻出来。
“思琴说完该你了我这人公平的很,有话大家讲,嗯”
徐音站在八仙桌旁冷哼一声,“反正这孩子泼得出圈了再不管就废了”
“那就管成这样”
金大有拿脚一指床沿坐着的孟氏,她怀里抱着金昭,哭得那叫一伤心
估计是之前哭闹的太厉害盗汗伤了津,小金昭一放出来就脸蛋通红浑身发热,当场把孟氏和宗管家吓了个半死
汪思琴火急火燎的找了大夫来,顺便把金大有也请过来。
大夫把了脉亲自去煎药了,金昭就像个小浣熊似的窝在孟氏怀里,看来是累了,刚刚那场武打戏甚耗体力,他在耳房里还撞破了额角,上了止血药又帖了纱布,这会儿看着“奄奄一息可怜楚楚”的。
徐音虽然也挂了彩,但小苦菜花看着比她惨多了
关小黑屋的命令毕竟是她这个便宜后妈悍然发布的,怎么看都有点恃强凌弱的意思
不过,小猴子这表情委屈得,啧啧实在很塑料
长睫毛在眼睑上扫动,偶尔像烤串上洒下的孜然粉似的滑下一串泪,外加一毛钱一斤的抽泣,怎么看都觉得是个戏精
徐音敢打赌,要是金大有不在,他肯定能化身为圣斗士,再与自己大战几回合
“他实在是给宠坏了今儿我关他并不是无缘无故,才多大点人他就敢打我还挺疼以前你们太纵容他了,谁家教孩子这么不上心”
金大有扭头看着她,吐出一口白烟,像极了抗日神剧里油灯下说着哟西的“太君”。
“我说过,教可以,但不能管出病来”
他不笑不痞的时候有点白山黑水间的草莽气质,眉宇粗狂豪放,并不像锦衣玉食的膏粱子弟。
孟氏抖了一下,突然哭的很响道“大爷还是别把少爷交给奶奶吧奶奶太年轻,性子又急躁,每每为一丁点小事和少爷呛起来,我想从中调停也插不进嘴除了干着急没有办法”
汪思琴起身走向孟氏“我抱一会儿,你歇一歇”
金昭顺从的换了个怀抱,小小的下巴搁在汪思琴肩头,眼睛黑幽幽有如泓水,他忽然朝金大有伸出小手要抱
渣爹愣了下只好接过来,把人放在肚皮上,弯了右臂随意揽着。
捏了捏儿子的小耳朵,问“那交给谁”
汪思琴和孟氏相看一眼,孟氏终于艰难道“要不还是让琴姨娘带吧她心细又耐心,少爷也喜欢她”
“不行”徐音斩钉截铁的拒绝。
汪思琴和孟氏俱是一愣,似是想不到她态度这般激烈,尤其是这种形势下,看来乡下人还真有几分土性啊
书里的徐音就是步步踏错,失去了管家的权利,小金昭落入了汪思琴的魔掌,被教育得心理扭曲是非不分,暴力又凶狠
不能重蹈覆辙
“我和大爷打赌赢了,大爷许我管家权,少爷必须养在我身边”
汪思琴走上前轻柔的抚着金昭的背,悠悠道“可是看今儿这情势,大爷还敢把少爷交给奶奶么方才小少爷关在耳房里的时候一直叫,说奶奶要害他还打了他我听着心都快碎了
虽说童言无忌,恐怕也不是无中生有,毕竟之前从来没听他这么喊过大爷细想想啊”
金大有听了皱起眉低头问金昭“她真打你了”
金昭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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