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次间里暗无天日, 差点撞上八仙桌, 适应了会儿, 方才借着窗格外的月光分辨出景物来。
左前, 正好看见一角灰色裙身闪过隔扇而去, 那头金老爷鼾声嗡嗡的, 屋里有着长时间不通风和中年男子身上的油腻气味, 还有一点不合时宜的甜香。
徐音皱了皱眉向八脚招手, 那小子凑过耳来, 她说“记住,喊抓贼, 不是捉奸”
八脚大眼睛一转就明了, 对滴很老太爷还要脸呢
三人一起来到隔扇后向里探出头去,昏暗的光线下, 慧平已经半解了外衫又踢了布鞋,一步步向垂着帐幔的大床走去,徐音点了点头,八脚和墩子便一冲而出,扯着喉咙大叫“有贼有贼,快捉贼啦”
慧平一个趔趄几乎吓死, 尖叫了一声腿一软就瘫坐在床前的踏板上,墩子和八脚扑上去一个抓她胳膊, 一个死命按住她的背, 把人揿在地板上。
慧平身如筛糠求饶, “莫喊我不是贼, 真不是贼放了我吧求求你们莫要喊了,我是庵里的师傅,怎么会是贼呢莫喊了好不好”
八脚和墩子岂能理会她,一声比一声叫的响,外面凤仙更是边喊边奔出院子去,很快上夜的人就醒了,点灯,开门,提着灯笼脚步匆匆,像寻着蜜的蚂蚁般涌了过来
不到一刻钟,几乎半个金府的人都来到了颐年堂,金老爷也被闹醒了,顶着炸了毛般的头发坐在床里揉眼,透过纱帐看着地上居然跪着慧平,再看一屋子人目不转睛一脸惊诧,一下子也有点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催情迷香的关系,他脸有点不正常的红,亵衣半敞,腿间有点躁动,他不得不压抑着
宗管家领着几个家丁进来,一看慧平这副样子,迅速皱了眉头,脸色铁青。
快步来到床前问“老爷您可曾受惊,她没伤着您吧”
金老爷气息不稳,隔了一会儿微弱道“我没事,就是头晕她,慧平师傅怎么会在这里”
宗管家面有愧色“是我们失职了,叫外人闯进内院,老爷请给我点时间,一定审的明明白白的再来回你”
金老爷有气无力嗯了一声,对丫头说“渴了,倒茶来吧”
宗管家绕着慧平走了半圈,冷冷道“我看糊涂了师傅这是梦游还是走错了屋今日宴席上不是当场晕倒了我唯恐你半路上回去体力不支好心收留你,还为你请医看病,你就是这么养病的你半夜潜入内院到底想做什么说”
慧平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过了一会儿抬头,可怜兮兮,红着眼流着泪道“我不是贼”
她看了围着自己的人,似下了决心般的说“老管家可否暂时摒退众人,此事深有缘故,请容我禀明”
宗管家看了看徐音说“大奶奶带了人最先发现的,您看,这里毕竟是老爷的正屋要不然先出去”
徐音对金老爷说“爹,您不舒服还是先歇息吧后面的事交给我和老管家,您只管安心就好”
金老爷恹道“嗯成啊,你们出去吧”
慧平坐在一张小椅子上,姿态楚楚可怜,看了徐音几眼后,终于开口“大奶奶我,是被人算计了”
徐音好笑不已,“谁算计你了,说来听听还有人送上门来等着人算计呢”
慧平的眼睛转了转,看着笔直的灯火说“当然也怪我存了非分之想,今日晚饭后,一个丫头送茶水过来,四下无人时拉着我道师傅长得花容月貌。我们家老爷看了喜欢叫我夜里悄悄的过来同他欢娱一番,若伺候得他尽兴,也算得了个不小的靠山”
“一派胡言”
宗管家怒不可遏,手指几乎戳到她鼻尖。
“我们老爷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看上你这在城里早已臭名昭彰的淫尼”
她睫毛闪动,羞恼幽怨的看了宗管家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