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脖子这根绳怎的这样粗”
徐音睁开眼。
对了,那块商震挂在她脖子上的小金饼
取下细细的看,它不像奥运金牌那样两面平的,而是像手工捏的大饼,带着起伏和弧度,正面线刻着古代兽面,四周镶古朴的雷云纹,好吧,反面还有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御世
你咋不上天呢口气大得熏人啊
徐音苦笑,且不说沉甸甸壕的吓人,一点都不好看,还有两个肃杀屌炸天的字,绳子是几股线编的,浸过蜡硬硬的,一派原始土著风情,腰里再围一条虎皮裙就直接当酋长了
和她这身细皮嫩艺小清新,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刚要放进抽屉,又隐隐觉得不妥,这东西又给人一种来历不凡的感觉,万一丢了恐怕有麻烦吧
说到昨晚弄丢的东西,徐音后来察看过了,商震送来那盒子里的都幸免于难
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丢了一个镶红宝的金项圈和玉兰金簪子,都是徐宛生前佩戴过的,想来在人前露过,有人惦记上了,像这种足金的东西,一拿出去就能变现,比玉啊宝石更得贼人亲睐。
“您若还要戴,我帮您换根软点的绳子”
说完,橘红取来绣花线,选了两红一金三根,一头拿珠针钉在桌缝里,手里已经快速的缠绕编织起来,不多会就出现两三寸长麦穗形的
换绳子再挂上,果然舒服多了。
徐音想了想问“你们谁会剪纸”橘红摇头,自顾收拾着绣线盒。
穗香拿着墨绿色的恭桶垫子进来,铺好洒点香粉。
“我呀大公鸡,凤凰,牡丹,仙女都会”
“要是我画出东西来,你也能剪吗”
“只要不太难的,福禄寿、八仙过海那种我可剪不了”
徐音想了想道“没那么难拿笔来,我画”
橘红看着穗香出去,“奶奶还不睡您就是睡的太晚,况且油灯下画东西费眼”
徐音笑道“这么早我可睡不着”
现在戌时刚过,也就九点多,她一般要十一点以后才睡,睡早了半夜容易醒,补第二觉又容易过
笔墨伺候好,徐音开始画画
身旁很快聚集了几个瞪大眼稀奇的不得了的脸。
早起是晴天,没多久就转阴了,白芝忙着把晒在草席上的靠垫收回来,不留神掉了一个,刚弯腰去捡,身边蹿过的红色肉球又给撞掉了,打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穿了一身大红锦衣的金家小少爷,金昭回来了
“我回来了您在不在呀”
红肉球跑到门口砰地一声推开门帘,探头往里看,徐音不在,只有橘红弯着腰在叠衣裳,他顿时像被打了一棍子,小手不自觉的抠着门帘的布边。
这个家里,他唯有对着橘红的时候会这样,孩子还小,尚不能分辨内疚恐惧和悔恨这类复杂情绪。
那件事不但害了橘红,当时她惨痛的哭叫声,血流满面的场景也在他幼小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橘红面无表情欠身,“少爷”
她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有事“
金昭一愣,问“母亲,在哪里”
橘红冷淡道“在东厢房里和管事说话。”
金昭点头“哦”
然后轻手轻脚放下门帘转身,走了几步又风一样跑了
橘红的眼光灰暗,一条榴花百褶裙在手里折过来叠过去都不称心,终于慢慢在床沿坐下,久久不动
徐音分配好今天的事情,放走了主事婆子,一眼看见窗户外头金昭小小的身影跑出去,把前来找她的孟氏撞了个满怀。
他绷着嘴拨开她就走了,孟氏莫名奇妙道“哎,怎么又不高兴了,可谢过大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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