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还对她说了那些话。那些说他如何尊敬谷主，如何想要报恩的话，她听着，居然什么都没有说。

    那时候她是什么感觉呢？

    她从来就不是愿意吃亏的人，但是她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

    就连被唐牡丹的暗卫刺杀，她也不曾提到一句。

    如果不是玄墨，他大概永远不会知道。

    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那双紫眸闪过一丝痛楚之色，他说要保护她，但是他却总是食言。

    唐牡丹砸破了门，逃了出去。

    无夜淡淡看着唐牡丹落荒而逃的背影，缓缓抬起了手。

    “住手！”

    一道声音落下，一个人影比声音更快到达护住了狼狈不堪的唐牡丹。

    他的师傅，唐牡丹的父亲脸上浮动着无法抑制的冰冷怒气，他道：“你到底想要做干什么！你想要杀她？你要杀牡丹？！为什么！？给我一个不动怒的理由！”

    一道道的质问如惊雷在无夜耳边响起。

    无夜抬起的手没有放下，他只是淡淡道：“师傅对不起。”

    道歉的话说了，却没有停手的意思。

    空谷谷主脸色气的惨白，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最为钟爱的弟子有朝一日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要当着他的面前杀他的女儿！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们的师傅之情，他都要抛弃么！他这是中邪了么！

    空谷谷主不敢相信，但是事实摆在面前。

    “父亲！父亲！他要为了那个贱人杀我！父亲！”唐牡丹见到靠山来了，哭的惨烈，不停哀嚎道。

    她的右手骨折，脸上一半脸满是鲜血，狰狞的表情不见之前的雍容华贵，简直就像是女鬼一般可怕。

    如果面前这个人不是他从小养大的孩子，他一定已经将他挫骨扬灰！空谷谷主咬牙，他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他还想要一个理由，一个让他饶恕他的理由。

    “是为了那个女子？”

    “是。”

    没有更多的解释，无夜抬起头，淡淡看了一眼自己真心尊敬的师傅缓缓道：“我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一句话点燃了空谷谷主的怒气。

    空谷谷主已经是大盛皇朝顶尖高手，加之无夜是他一手教导大，所以两人交手胜负一看就知。

    但是无夜一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

    他很拼命。

    拼得让空谷谷主都有些害怕。

    难道他要找死不成？

    终于将无夜打得半身无法动弹，肺部重伤，不停咳血时，空谷谷主停了手。他看了一眼无夜，那双紫眸中依旧淡漠，却没有他想要见到的求饶和屈服。

    “你你走！你现在就给我离开！”

    空谷谷主很失望。

    他从未想过他最钟爱的弟子会和他走到这种地步。

    他不舍得，他痛心，却同时觉得无奈。

    无夜朝着空谷谷主行了一礼，清冷冷道：“师傅，保重。”

    转身离去，似乎再也不会回头。

    十几年的师徒之情就因为一个女人就烟消云散了？这一刻，空谷谷主心底生出一股对秦亦熙的怒意，可是待想到无夜刚刚那个清冷寂寥的眼神时，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否则那时候他会永远失去这个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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