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落下,几颗零落的星子悬在天边,映着窗外的雪光将公孙墨的身形衬的更加挺立明俊,顾云曦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敛着眸子,一句话也不说。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屋子角落的灯火已是越来越暗,孙哲大踏步的走进门来,看着屋内两人的模样眉头微皱,却也不过是一瞬,而后朝着公孙墨一拜,“王爷,几位大人都已经送回了各自的府邸,刘侍郎——”
孙哲似有一点犹豫,看一眼一旁的顾云曦,“刘侍郎的左手腕骨断了,已经请了宫中最好的御医来医治,太医说就算能接好骨头,那只手以后也只有废了。”
气氛越发的压抑沉重,公孙墨一叹,孙哲却又想起来一件事,“王爷,如月姑娘怎么办?她说您要为她赎身?”
这所谓的如月自然就是下午倚在公孙墨怀里的女人了,乃是京中有名的花魁,此刻公孙墨似有一瞬的思量,片刻之后,顾云曦只听公孙墨淡淡开口,“把她送到刘侍郎府上去吧。”
“知道了。”
孙哲在行一礼便退了出去,屋内瞬时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顾云曦抬眸看一眼公孙墨的背影,心一横还是上千了几步,“王爷,今日都是云曦的错。”
公孙墨并未转身,“你错在哪里?”
顾云曦有些微的不甘心,眸光一低道,“今日是云曦破坏了您的宴会,更伤了工部侍郎刘大人——”
公孙墨终于转过身来,他上上下下打量顾云曦一瞬,嘴角却是带着笑意,顾云曦抬起头撞上他的眸子不禁有些愕然,公孙墨上前两步看着她,“云曦,今日的你没错,再有下一次你仍然可以折断刘侍郎的手。”
顾云曦心中一动,“王爷——”
公孙墨绕过顾云曦走上主位,随意的抿一口放在那里早已凉了的茶汤,再抬头时已是面色大好,“今日是逼不得已,京中的这群老家伙除了色便是钱,我看大燕的国库就是被他们掏空的,只可惜现在我需要人手来扳倒国丈,只有与他们逢场作戏罢了。”
微微一顿,公孙墨看着顾云曦的眸子有几分怜意,“本王可以与他们逢场作戏,但绝不许你委曲求全,你已经为本王做了很多了。”
顾云曦眸子里一暖,彼时她纵然知道自己身为公孙墨身边的人不应该那般对待他的客人,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一个下午她都有些忐忑,生怕自己一个任性坏了公孙墨的大事,而此事他竟然如此说,瞬时便让她心中的不安烟消云散。
看顾云曦还有些微的内疚,公孙墨洒然一笑,“你自放心,本王有办法让刘准对本王死心塌地。”
顾云曦闻言点点头,这才想起来自己下午来本是有要事要禀报的,她微微沉吟一瞬,“王爷,今日南越公主去了丞相府。”
公孙墨扬手让顾云曦落座,这才惊讶一问,“为何?”
“当日南越车队进京时我曾带着楚衣惊了她的车架,如此便算是见过一面,她大概是喜欢楚衣,在那晚的宴会上便说了要来丞相府看看楚衣——”
公孙墨皱眉,“楚衣?”
顾云曦这才反应过来,嘴角一勾笑道,“王爷还不知道,就是那只从嘉陵山带回来的小狼,我给她取了名字。”
公孙墨嘴角一勾点点头,眸色却更深了一分。
顾云曦继续她的话,“她既然来了我自有好生相待,几句话聊起来她便说三日之后她就要带着洛萧离开大燕了。”
“三日之后?”
公孙墨显然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他眸光锃亮的看着顾云曦,而顾云曦面上却有几分犹豫不忍之感,“她说,南越的车队三日之后从朝阳门出燕京城,而后向南走五里坡,下了鳞鱼峰走官道,过西南十四州直取燕国西南边陲。”
公孙墨听在心里点点头,“这条路是最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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