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历四七五年十二月十三,燕国工部尚书杨进御前状告国丈孙瑜之孙孙卓残杀其子,跪求烈帝主持公道,依法惩治凶手,此事本来已经发生了很多天,杨进此时才向烈帝告状似乎有些晚,却还是引起了十分大的朝堂震动。
据尚书府中的下人流传,杨进本来畏与孙瑜权势不敢向皇上疾言厉色的上告,然而在杨进替自己儿子办了身后事之后府中常常有鬼魂出没,杨威年少殒命心有不甘,常常在半夜哭闹斥责他的父亲不为他伸冤。
更有甚者,接连几日晚间都有不明身份之人闯入尚书府,若非杨进早前做好准备,只怕尚书府就不止要替杨威办丧事了,恐怕他自己,也得一并了断。
杨进一方面心中本就悲痛,再加上夜夜噩梦的煎熬和刺客入府的威胁,终于决定一命换一命,写状书御前告状!
杨进此行一出,烈帝当即下令召回在外公差的德王公孙墨,在满殿的朝臣之前将此事交给了公孙墨查办,一时间有些心思的自然看出了期间门道,国丈是太子一方的顶梁柱,而德王从军中归来至今已有压过太子之势,烈帝此举,分明是一点情面也不准备讲了。
下朝之后公孙墨随着烈帝进了御书房,交代了洛萧一事之后烈帝到未对他此行未果生气,年过半百的公孙烈沉默半晌,一双小眼之中精光一闪,“看样子洛萧早有此心,既然能从你手中逃脱,除了洛然带过来的人之外,这京中必有他的同党,墨儿,你要小心了。”
公孙墨出了御书房直接带着孙哲c孙鲁往云澜宫去,刚走进宫门便看到顾映雪身着湖水蓝的宫装陪在湘嫔的身边,冬日的院子里此时正摆着十多盆颜色鲜艳的菊花,这二人面前自有一个桌案,竟然是在作画!
“拜见王爷。”
下人们齐齐一礼,自然是惊了正在作画的二人,湘嫔已经有几日不曾见到公孙墨,当即放下画笔迎了过来,公孙墨倾身一拜,“拜见母妃。”
“快快起来,听说是有公差在身这几日都不在京里?”公孙墨点点头,湘嫔拉了他走向顾映雪,“幸好有雪儿在这里陪我,你来看看她画的画。”
顾映雪微微一福身,退后让在了一旁,她画的是黄菊,一朵高高在上,另一朵依偎在侧,此刻两朵菊花相映成趣,再加上她笔法细致着色上佳,看上去实在能令人赏心悦目。
公孙墨微微皱眉,“菊花抱成团才好看,只有两朵,未免太孤单。”
顾映雪眉眼一垂,无甚表情,而湘嫔看公孙墨一眼,“两个你都嫌孤单,你现在孤身一人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这般话里有话让公孙墨眉头一皱,他未接这个话头直直进了大殿,湘嫔回头拉住顾映雪的手跟了上去,自从上次些微的不愉快之后这母子二人之间便话题甚少,现如今有顾映雪在此更是无话可说。
公孙墨淡淡喝着茶,湘嫔见他的目光落在外面的菊花上,便开口道,“是你父皇赏赐的。”
“这么多年了,他依旧不知道你从来不喜欢菊花。”
湘嫔也不怕顾映雪在此,凉凉一叹,“他记不记得有什么打紧,在这宫里,自己喜欢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送过来的是什么,这冬羊菊是从梁国送过来的,我已经几十年不曾见过了。”
湘嫔是梁国宗室之女,嫁到大燕已经有近三十年,在公孙墨的记忆里,这样的赏赐似乎是少有的。
湘嫔看看公孙墨和顾映雪,“墨儿,你的婚期母妃已经给你定下来了。”
话音落下,公孙墨猛的看向了湘嫔,湘嫔着一张素颜,眸子里是风平浪静的淡然,他转头看顾映雪一眼,后者微微敛着眸子,一切如常。
“三月初九是一个好日子,你父皇也觉得不错,礼部已经开始筹办。”
公孙墨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他淡淡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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