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之时顾云曦已经用完了早膳,这一日的宫闱似乎格外的人多也格外的热闹,顾云曦在毓秀殿中小坐片刻,忽然一身素白衣衫的走了出去,整个大燕宫都在这一日里挂上了鲜艳的红,连那宣武门城楼上飞扬而起的檐角铜铃上都系上了红色的带子,风一吹,那带子就飘得老高。
顺着大燕宫里长长的宫道,顾云曦几乎是在漫无目的的走着,红袖带着人远远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那孤寂的背影有几分发愁,姑娘还是不愿意的吧,皇上今后要对姑娘更好些才可——
从毓秀殿出门左转,顺着宫道过永安殿,经缙云湖,再从缙云湖边的回廊一路前行,然后到清逸殿左侧,再从清逸殿到揽月台,揽月台高高的耸立在一座人工堆砌的石山之上,丛丛绿意环绕着几盏朱檐飞拱,顾云曦转头看了一眼那飞檐之处,似乎有几个人影闪动,顾云曦的脚步并未停下,顺着眼前的幽然小径直往莹翠殿而去——
高高的揽月台上,萧玉楼将带着几分犀利的眸光落在了顾云曦的身上,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她的嘴角微扬,“幸好你找的不是她,否则就要成为大燕皇后的女人,我该怎么带走她才好呢?”
男人眼上绑着银白色的丝绸带子,听着萧玉楼的话眉心微动,萧玉楼看了看目之所及连绵起伏的大燕宫,不由得微微慨叹,“西凉王宫已是极好,可是和大燕一比还是气弱了几分,大燕强盛百余年,果然是不同凡响的。”
男人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萧玉楼起身倚在栏杆之上,看着顾云曦的背影消失在了宫墙之后,深秋的寒意已经有一些沁人,目之所及亦是染上了几分枯黄颓败,萧玉楼眯着眸子,“羌胡虽然兵强马壮,可是他们并没有足够的军粮,兵器也大都老旧,既然如此,不妨秋守春战,正好西凉不敌苍墨严冬。”
萧玉楼自顾自的低低说着,是能够让身后男子刚好听到的大小,男人没有什么反应,可萧玉楼知道他一定是听到了,顺着石山而上的小道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萧玉楼转身看去,只见自己的近卫手中拿着情报正走上来。
“公主。”
萧玉楼转身,接过情报在手中一目十行的看完,经不住的眉头紧皱,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气息异常,朝着她的方向微微一转,萧玉楼眸光一亮的走进男人几步,轻声道,“是云宋世子,昨日里云宋世子一早已经离开燕京城,可是昨晚上在京城之外的皇家寺院里面看护未来皇后的守卫遭到两方人马偷袭,当时死的除了燕兵之外还有很多云宋人,彼时两方人马大战了一场,燕帝似乎早有准备,最后那两方人马的首领受伤逃走,其中有一人大半便是那世子。”
萧玉楼说着说着眉头皱的更紧,只见她低低呢喃道,“那皇后分明在宫中,看起来也不曾有什么异常,那皇家寺院里到底出现了什么事,云宋世子又怎么会牵涉其中,他一来就说那顾二小姐是他的朋友,难道两人之间云宋的人马大半被燕帝早前的安排斩杀,这个公孙墨”
萧玉楼自顾自的想着,便没有看到面无表情的男人面上忽而生出一股子沉暗,却也只是一闪而逝,握着椅臂的手一紧,男人轻声开口,“走。”
萧玉楼眉头一挑,“明日便是燕帝大婚,我们现在走会不会太失礼?”
“云宋世子。”
男人说的语调平常,萧玉楼想了想,“你是觉得这云宋世子和大燕之间有蹊跷?”
男人并未说话,萧玉楼便觉得是他默认了,她想了想,豁然起身看向旁里立着的两个近侍,“回去准备行装,本公主即刻去面见燕帝。”
萧玉楼的雷厉风行众人早就不觉得奇怪了,此刻闻言当即领命。
顾云曦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午时,小小的毓秀殿内密密麻麻站着人,宫侍们手执大婚所用的丝帛银盏c金玉玲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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