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云曦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窗棂之处有明亮的光束落进来,星星点点的灰尘在光束之中飞旋回升,她弯了弯唇角,终于晴了。
“主子,雪停了!”
灵儿察觉到动静走了进来,开口便是报喜,夏侯云曦撑手坐起来,刚刚一动便是一声轻哼,灵儿眉头微抬的走过来,“主子,公子交代了让您待会儿再起来。”
夏侯云曦无奈的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这个点儿怎么还能睡,她摇了摇头,正要叫灵儿拿衣服来的时候苏璃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姐姐——”
夏侯云曦还未应声灵儿就掀了帘幕,苏璃便走了进来,看到夏侯云曦还在床上不由得有两分紧张,“姐姐可还是有什么不好?先生特别让苏璃来看看呢。”
夏侯云曦下意识的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可手一抬那杯子就从她肩头滑了下去,身上的里衣虽然换过,可还是露出大片的雪白,此刻那脖颈胸前有嫣红的痕迹还未散去,苏璃募得睁大了眸子,“姐姐!谁将你伤成这样!”
夏侯云曦嗡一声头大了,她无奈的拉紧了衣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道,“不是不是,是被虫子叮了——”
苏璃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的颈子,夏侯云曦当即拉过袍子来披上,而后起身去洗漱,苏璃便跟在夏侯云曦的身后,一直到用早膳的时候眉间仍有疑色,夏侯云曦只好讲些她感兴趣的话来转移注意力,幸而苏璃想法简单,没过多久便也面色如常了。
可她不会知道,苏璃根本没忘,夏侯云曦的事对她来说都是大事,她紧皱着眉心进了夏侯非白的书房,夏侯非白彼时正在看地图,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却在看到她的面色之时皱了眉,“这样的表情是怎么了?”
苏璃咬着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夏侯非白顿觉不好,当即拉了她走到窗边,他坐下,眸色有些严肃的问她,“是不是二殿下又说了什么?”
“不是不是。”
经过上一次的天香楼事件之后夏侯非白对洛然就有了两分防备,要知道苏璃正是人生观世界观成型的时候,怎么能受了那些乌七八糟的影响,听到苏璃情急的否认,夏侯非白的眸色更沉了,“不是二殿下,那是怎么了?”
苏璃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眼底,她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苏璃想了想,四处看了看,见外面没有守卫这才靠近夏侯非白小声的道,“先生,是姐姐,姐姐受了伤,我问她怎么了,她却说是被虫子叮了,可是我看着,根本不像是虫子叮的——”
夏侯非白闻言也有几分紧张,“受了伤?伤在哪里?伤口是什么形状?”
苏璃一听夏侯非白也有几分担忧不由得更觉得自己想法对了,当即抬手往自己的胸前一指,“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夏侯非白顺着苏璃的手指看过去,就看到了苏璃微微隆起的胸脯,他眸光微黯的撇过了头去,苏璃却情急的拉了他的手,“真的真的,连肩头好像都有,不知道还有没有哪里也受了伤,红红的一片,还有点肿呢,要是被虫子咬了,又怎么会有那样多虫子呢,先生先生,你说姐姐是不是怕我们担心才不说呢?”
夏侯非白的眉心深深的皱了起来,他转过头去看着苏璃,苏璃一年之间长高了不少,身量比灵儿都高了半个头,眉眼也张开了,每次他深深看尽她眼底之时都要被那紫色的光华所摄,容颜称不上绝色,却也是清丽中带着明艳,再加上她身形也有了些微的变化,夏侯非白想,自己博古通今自是一个好师父,可她到底是女孩子,再这么跟着自己会不会不合适了
苏璃不知道夏侯非白的想法,看着他凝重的面色却觉得夏侯云曦一定是生了大病,她不由得将夏侯非白的手抓的更紧了些,有几分急切却又小心翼翼的问,“是很难治的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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