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事要说?
元秀心里转了转,没接晚膳的口,而是问:“昨晚大家在万春殿,赵丽妃可说过什么?”她担心平津长公主之事被赵丽妃得知,抢先告诉丰淳。
鱼安源不知她之意,谨慎道:“昨晚大家体恤义父,着奴留在了甘露殿照顾,是邱公公陪着大家去万春殿的,似乎丽妃除了要了些首饰衣料外,并没有说什么。”
邱逢祥是宪宗留下的人,精明能干,丰淳虽然最信任鱼烃,但对他倒也颇为倚重,因他领着许多差事,虽然可以让手下人分担,却也要不时盯着,只有鱼烃不方便陪伴丰淳时,他才顶替上去。
此人对后宫没有任何明显的偏袒,丰淳继位以来,因元秀一直跟着昭贤住南内,与他照面不多,但也感觉到,邱逢祥对自己不似鱼烃那样格外亲切热情,而是与对待平津等人一样,是宫奴对公主应有的尊重,却无太多另眼看待。
元秀倒不因此生气,只盼他一直这般只忠于丰淳才好,听了鱼安源的回答,知道就算赵丽妃说了什么,邱逢祥怕也不会多言,便挥了挥手叫他回去:“本宫略作梳洗就过去。”
“奴告退。”
因鱼安源来提到一会去甘露用膳的事,众人遂不再嬉笑,采蓝等人推着元秀进寝殿更衣梳妆,霍蔚则道:“奴去则人准备公主仪驾。”
“左右服衰,还挑什么?”元秀被按在铜镜前,见一群人围上来,不由失笑,“倒是这垂练双髻挽了一天有些松褪,重新梳一下罢。”
“阿家梳个垂髫分肖髻如何?”采绿走过来问。
元秀原本也没有特别想梳的,便点头道:“好。”
采蓝和采紫在旁挑选着素色玉石或银制的首饰,这些首饰并不多,仅有的一些还是先帝驾崩时,昭贤太后急忙之间叫人赶制的——元秀乃是少年女郎,又贵为公主,谁敢擅自替她打制这些守制之物?再说,昭贤太后去的也太突然了点。
半晌采蓝才择出了一对白玉芙蓉簪,采绿梳好了发髻,对插上去,三人嘀咕了片刻,又翻了一支月白绢花,别到鬓边,端详了下,这才满意了。
元秀因是见自己兄长,觉得整齐便好,反手摘下绢花道:“这么慎重做什么?那是我五哥,又不是外人!”
公主仪驾已经在外面等了,宫中行止自有制度,如元秀这样的便是乘舆,凤阳阁距离甘露殿不算近,到了地方时,鱼烃已经亲自在殿外迎着,看到元秀过来,忙笑着上前欲扶:“阿家到了?”
“你伤好了么?怎在这里等我?叫你那义子来等着也就是了。”元秀见状,却反过来虚扶了他一把。
鱼烃为人精明,他在韩王那里吃的亏,可是指望元秀替他找回来的,如何不尽心表现,故意拖一些脚步,让元秀注意到他伤势未愈,硬赶他回去继续休憩,却还坚持送她到殿前,这才背过身,阴狠的扫了眼万春殿,微笑着下去了。
丰淳已经在偏殿边饮茶边等待元秀了,对这个唯一的胞妹,他嘴上不多言,却一向上心,看元秀进来,便起身道:“自家兄妹,私下就不要行礼了,过来坐罢。”
元秀也不推辞,施施然过去在下首坐了,抱怨道:“我只当搬回凤阳阁会有许多时间和五哥相处,没想到如今吃个饭也要推两天。”
丰淳眸色微沉,梦唐惯例,公主们出生后,先跟着各自的母亲或养母,等年长些,却都要住进凤阳阁,当初丰淳继位时,元秀本也该进凤阳阁,只是昭贤坚持带她去南内,元秀也眷恋养母,丰淳才作罢,此刻提起心头略微不快,他认为元秀年少无知,都是昭贤教唆,才让兄妹分居二宫,不得时常相见,看到元秀身上衰服就更不喜了,越发迁怒中宫。
不过元秀这么抱怨,丰淳倒有点愧疚:“前些日子忙着丧事积了许多折子未来得及看,昨天赵氏又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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