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卷]
第190节第一百八十二章意外的求助
长安,靖安坊。
送信的人施施然离去,一向温文沉静的杜拂日脸上,浮现出一种类似于哭笑不得的神情,但很快转为平静,他略做思忖,问身边的洗砚:“叔父最近可曾与探丸郎联络?”
“自然没有。”洗砚毫不迟疑的答道,“贵主派来的人分明就是胡说八道,阿郎与探丸郎那边从来都是钱货两迄,何况阿郎与贵主又无仇恨,又怎会雇请燕小郎君追到终南山上去为难贵主?再说贵主是什么身份?身边岂有没侍卫的道理?燕小郎君虽然武功高明,但贵主身边也未必没有能人,何况这一回,听说还是圣人亲自指了一位统军去保护贵主!”他忿忿然道,“再说别人不知道,郎君还不知道吗?燕小郎君并秋十六娘如今都因为任秋之案被卷进了长安这场是非之中,阿郎的为人,除非谈妥了条件,否则又怎会轻易让他们抓住?在这眼节骨上,那是万万不会与他们联络的。”
洗砚非常肯定,“贵主这分明就是觑着郎君好性情,讹诈郎君!”说话间,他甚至激动的捏紧了拳头,似乎那位贵主若在眼前,恨不得冲上去为杜拂日讨个公道一样。
杜拂日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道:“叔父此刻可在府中?”
“阿郎今日并未出门。”洗砚赶紧道,他以为杜拂日这是要去向杜青棠问计,以解此信带来的麻烦。
“那么你去问一下,圣人派去紫阁峰保护贵主的统军是谁?”杜拂日却只吩咐洗砚前去,自己则是有些失笑的收起信笺,待洗砚出了门,他才微微皱起眉,自语,“前几日宫中传出混入刺客之事,圣驾受惊莫非那位贵主手上青痕,与此有关?”
他回想起那日元秀前来请求自己写信给张献,让后者出面斡旋留孟破野一命时,不经意间被他发现的腕上的一道青痕,分明是被男子大力扼制之时留下的,虽然是匆匆一瞥,但杜拂日箭技惊人,目力同样远胜常人,一瞥之下已经清楚的看出那道青痕的痕迹整齐,分明是被扼住时丝毫没有挣扎——也可以说,是无力挣扎,若那道痕迹出现的位置略有偏差,以梦唐公主们的名声,即使君子如杜拂日,怕也会立刻避开了视线,权当未见,只是那个位置,正是最易卸去对方关节c同时扣住脉门的地方。
假如他猜得不错,应该是有一名擅长近身缠斗甚至是刺杀之人,面对面时制住了元秀公主所留,原本打算卸去元秀关节,但也许那人考虑到金枝玉叶们的娇贵,只是以捏疼她的手腕作警告?
元秀上一回来玢国公府时,是昌阳公主下降前一日,那段时间宫中一片平静,并没有传出任何不妥的消息,不过这也正常,昌阳公主是丰淳一朝头一个下降的公主,她这场婚礼也是先帝孝期满后本朝第一件喜事,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宫里出了什么事,婚礼前也定然是要瞒下去的。
更何况如今守着大明宫的是神策军,这一支禁军的军权大部分握在了邱逢祥手中,邱逢祥杜拂日记得,宫中传出刺客混入的消息后,似乎刺客就是被邱逢祥身边的人抓住并当场畏罪自尽的,如果这一幕是邱逢祥自导自演,那么他必定有所用意——假如昌阳公主下降前,元秀公主就曾在宫中遇袭,此事理应瞒不过邱逢祥,如今元秀公主离开长安,赴终南山别院避暑,这时候宫中再出刺客邱逢祥曾在杜青棠手里吃过大亏,这也是他一反王太清并曲平之之流的做法,一直以来都谨慎低调,行事滴水不漏的缘故。
在眼下,杜青棠看似致仕,杜家子弟也不断在丰淳手里受到打击,但宪宗去世方三载,杜青棠余威尚在,以邱逢祥一忍多年的定性来看,若无把握,他是不会轻易有所动作的。
若是真正的刺客的话杜拂日摩挲着指上韘环,微微摇头:不可能。
梦唐确实已经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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