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袁别鹤等人都离开了一段距离,笑眯眯的举起一颗,低声道:“张嘴。”
他这行径犹如调戏,元秀瞪了他一眼,索性站起身,凑到他身旁,低头看了看,立刻认了出来:“覆盆子?你眼睛倒尖,方才什么时候摘的?本宫竟没瞧见!”这覆盆子不独在山林中有生长的,就是寻常道旁,有时候也能寻到,其株有毛刺,开白花,结青果,熟后却是赤色,果实酸甜可口,亦是一味良药。
“咦,你居然认识?”燕九怀有点失望的摊开了手,果然,他手心放的并不什么果实,却是一小团泥土,外面被覆盆子的汁液染成了赤色,元秀见状,眯起眼,借着身体的掩护,忽然抬靴向他脚上踩去!
燕九怀反应何等之快?当下闪开,元秀趁机向他手中那把覆盆子抓去,燕九怀却偏偏合上了掌,元秀这一抓却只触到他手指,低叫一声缩了回来,气急败坏道:“宫中与禁苑中虽然没有栽种,但本宫听大娘提过分本宫几个尝尝!”
“公主,这种山野生长之物,还是山野之人吃的好,公主你身份尊贵,我怎敢给你吃这个?”燕九怀神色真挚道。
元秀却不吃这套,挽起袖子,捏拳在他面前晃了一晃,冷笑道:“本宫今日偏要与你这市井儿同乐!”
“公主想怎么乐?”燕九怀面露喜色,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元秀今日穿的虽然是男子胡服,但腰带束出不盈一握的纤腰,以及日间窈窕有致的身量,在略显宽大的男子袍服下,却是格外的诱惑,她虽然不知人事,但看燕九怀的目光也不像是好意,眨了眨眼,忽然回头对采绿道:“方才给本宫擦脸的帕子呢?”
采绿不解其意,道:“奴才洗过,搭在溪边石上晾着。”
“不必晾了,去溪里浸了水拿来给本宫。”元秀吩咐。
采绿见她咬牙切齿的,不敢多问,自去了,片刻后将湿漉漉的帕子递到元秀手里,却见她接过帕子,举到燕九怀头上——用力一拧!
燕九怀一动不动,任帕中绞出的溪水沾湿了自己前襟,目光古怪的看着元秀。
元秀将帕子交还给采绿,拍了拍手,笑盈盈的道:“接下来你便穿着湿衣罢,左右是夏日,晒不了多久就会干的,只不过,你可不能继续留在荫下就是。”
“公主”燕九怀叹了口气,见元秀报复完毕,就要心满意足的坐回原处,他忽然舒心的笑了,“公主就只有这点儿手段吗?”
元秀回过头来,疑惑的望着他,却见燕九怀伸手在被弄湿的衣襟上慢慢抚过,不多时,原本因沾了水,从靛色变做深一色的地方,皆恢复了原状,元秀愣了愣,下意识的伸出手,才伸到一半,她忽然感觉不对,停下动作,对采绿道:“你看一看。”
采绿乃是宫女,又比燕九怀年长数岁,自不会太过忌讳与他的接触,得了元秀吩咐,她毫不犹豫的伸手摸了摸,燕九怀笑吟吟的,也不阻止,便见采绿的脸色变得十分精彩:“阿家,已经干了!”
元秀看着燕九怀笑得眉眼弯弯,暗暗咬牙,愤然转过身,然而这时候燕九怀却又将手伸到了她面前,忍笑道:“喏,公主请用罢!”
“不必了!”元秀怒道,“山野之物,还是你这市井儿自用的好!”
“公主何不与我等同乐?”燕九怀一本正经的劝说着,元秀沉着脸不去理他,还是采绿怕他们闹久了引起禁军私下议论,上前圆场,用帕子接了那一把覆盆子,到溪边洗净,重新送到元秀跟前,又哄了半晌,元秀这才忿忿的取了一颗——味道确实与她想的一样,酸甜可口。
她慢慢吃着,这才渐渐冷静下来,转头想问燕九怀方才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衣服迅速变干,却见后者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身后,不由一惊,问采绿:“他人呢?”
采绿向燕九怀方才的方向看了看,一呆:“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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