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透出阵阵阴寒冷气,修为弱者稍有沾染,便被侵蚀,狂性大发,堕入魔道。更有诡谲魔物出没,猎杀修士。
故而以风氏四长老为首,已将后山团团封锁,设立重重禁制。又派各国精锐守在禁制薄弱之处,谨防有邪物逃出。
风启洛等人再返回风神山庄时,竟险些认不出故土。
那繁华山庄,如今已成禁地要塞,来往修士尽是神色严峻,仗剑而行,气氛亦是紧绷肃杀,往日那尊贵之地的景象,早已半点不剩。
风启洛那天书之中,阵法绝妙,他又身为风神山庄少庄主,如今回庄不过三日,便隐隐成众人之首。
这一日他在回雪院密室中静坐时,突然心中一动,便睁开双眼,往门口望去,却是风雷进来了。
风雷入了密室,在风启洛身后坐下,便将他圈在怀中,却是一言不发。风启洛往后倚靠他怀中,便觉心境平和安稳。更是万语千言都不必赘述,此时无声胜有声。
当真是静谧安详,不羡鸳鸯不羡仙。
风雷气息在他耳边,绵长平缓,潮热撩人。风启洛只垂首,同他十指交扣,过了许久,方才依依不舍打破寂静,“可是龙德派人相请?”
风雷道:“正是。”
风启洛敛目,本欲劝他前去,终究不甘,犹豫片刻,方才道:“我舍不得。”
风雷便侧头在他耳廓尖上轻轻一吻,“那便迟几日再议。”
他似有些犹豫,又补充道:“启洛,我并非贪恋权柄实则另有目的。”
风启洛任他亲吻挑逗,却是整个放松,依偎他怀中,柔声道:“我自是信你的。”
风雷又吻他后颈,将计划和盘托出。
修真者本在方外,不应涉足俗世太深,凡尘者孽缘深缠,贪欲又重,徒乱道心。
星衍大陆却以修道立国,竟是光明正大叫修士贪恋权柄富贵,争权夺利,生出这许多事端,叫人不得安心修行。
若是如此,不如废除九国。
风雷手中动作不停,轻轻抚摸风启洛腰身胸膛,言语间亦是云淡风轻,只是这般计划,却颇有几分惊心动魄。
风启洛便转身勾住风雷颈项,仰头吻他下颌,笑道:“若有此意,你我二人一同行事便是。”
风雷道:“理当如此。”已俯身下去,回应般深深吻上风启洛双唇。
入夜时,风雷便听从风启洛劝说,离了风神山庄,往龙德而去。
如此一来,风启洛竟又形单影只。
他立在风神山庄前院迎风亭中,亭外溪水潺潺,落英如辉。新月初露,月冷风清之中,风启洛便见昆吾震阳向亭中行来。
他便低垂眼睑,恭声道:“师尊。”
昆吾震阳略点头,一整袍摆,便在亭中石凳坐下,冷彻双眼望向风启洛,“风修宁何等人物,且与为师说上一说。”
风启洛不料师尊有此一问,怔愣片刻,方才窘迫答道:“弟子幼时,并未曾见过风修宁”
昆吾震阳道:“无妨,巨细靡遗,尽可道来。”
风启洛便细细回忆,记忆中那位祖父,却当真有些,太过冷漠了。
坐视长子与次子争斗,漠视爱妻自伐,更派遣手下,追杀风启洛。
昆吾震阳只一味静听,待风启洛尽数讲完,方才道:“如此看来,竟是无血无泪,冷心冷情之辈。”
风启洛便仰头看向师尊,慢慢展颜笑道:“果真如此。”
那宁可以一己之身祭轩辕之人,又岂会真如这般薄情寡义?
夜色愈深,清寂之中,水流风声,皆如泣如诉,枝叶沙沙低语。昆吾震阳道:“难得今夜风穴安稳,你歇息去罢。”
风启洛亦是顺从,便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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