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汴城之间的传递消息暗中密集,尤其是古卫扬突然南下定州,谭荣几乎是每天向他汇报定州的情况。
此次汇报与之前古卫扬与秦邵栋有结盟之势不同,而是直指苍月先帝顾城风出现,且身边带着一个自称是苍月摄政王贺锦年的女子。
密函中,谭荣实言自已也无法断定消息是真是假,只是禀实而报,希望帝王早做筹谋。
秦邵臻将手中的密函附之一炬,他本来目标很清晰,不择手段地守住汴城,阻止苍月进军的步伐,击跨秦邵栋和古卫扬的联盟,与秦河联手控制江南,大魏上下一心抗苍月的同时,冶炼出新型兵器后,便反守为攻。
可这个消息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皇上,您该喝药了!”小北端着盘子步进,小心翼翼地提醒。
云随天伸手接过,递了个眼神让小北退下,揭开药蛊,亲偿一口,方端至帝王身前,瞄了一眼砚里的纸灰,“皇上,如今南方的局势有傅王叔把关,皇上可不必担心,皇上的龙体方是社稷之福!”
秦邵臻一如往常地接过,一饮而尽,又端起茶水漱了漱,淡淡开口问,“东阁那怎么说!”这些日子,他忙于扬州和汴城的局势,无暇前往申氏灵脉寻找东阁,便让云随天代他前去,主要是了解东阁秘练的丹东国祭师里记载术法是否成功,这是他为保住汴城做最后的一道防御。
“回皇上,微臣昨日去申氏灵脉时,东阁国师正适闭关,钟豫姑娘说,国师还要三日方能出关。”
“随天,无论东阁是否能够成功炼治出圣药,这几日,汴城的南门都要守紧,任何百姓都不许放出城,违者斩!”这些百姓他留着有用,遂,他已然不允他们逃出城外。
“皇上放宽心,微臣已经三申五令,命守南城的将士十二时辰待命谨守,除了南方运来的粮草外,城门始终紧闭,不会出任何疵露!”他以严防细作入汴城为缘由,守城将军自是不敢怠慢。
“那就好!”秦邵臻双肘撑在案上,轻揉着太阳穴,少顷,站起身,缓缓步出大殿。
云随天忙提了灯笼,紧随而上,殿外,侍候的小北忙接过云随天手上的灯笼,微躬着身紧随着。
秦邵臻脚步仍是不快不慢不急不缓,绕过中庭,步上辽望台,夜风掀衣袍,飒飒作响。
秦邵臻冷漠地望着四下喧嚣不灭的焰火和残桓败壁,凤眸中映出血一样的流光。
这样的战争场面何其的熟悉,在前世的记忆中,申钥儿未参战前,汴城四野哀鸿,军心泛散,所不同的,前世的对手是顾城风,而这一次是贺锦年亲手带给他的。
如今,顾城风诡异归来,会不会逆转乾坤?
“云爱卿,你我皆出生于汴城,而你亦成长于汴城,你当记得,曾经的汴城,河道两岸盛植杨柳,街头巷尾桂花树成行,到了秋季,风吹过,香飘万里!”秦邵臻自嘲一笑,腹中之酸楚,道不尽,吐不出,惟仰天长叹:这就是倾尽一切,换来的——
“如今,汴城百姓散了三分之二,不得已留下的,全是贫苦的百姓,家中有老有小无法成行的妇孺,曾经繁华的街道到了夜晚除了几处火光,全是漆黑一片,到了白天,在杀声四起中,街头空无一人,可现在还未到前世最惨的地步”
在他前世的记忆中,所经历的才是真正惨绝人寰,那时候,申钥儿还没参战,苍月昊王顾城军亲率三十万大军打到了汴城城下,大魏的南方坐视国难,在粮草上不肯调度,汴城被困三个月,粮草已不多,只能供军中将士勉强裹腹,城中余留的百姓最终出现易子而食之事!
人没到真正绝望时,永远无法剥析出丑陋的底线在哪
所以,这一世,他在通州战争打响起,就足足备了三年的粮草,虽然通州城被烧掉了几个粮仓,但汴城的粮食足够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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