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郎宣擦了一把冷汗,双手直拍胸口,“皇上啊,你可吓死奴才了,奴才这心,刚才就差没蹦出嗓子眼来了,再找青玉,这个罚,您就是不说,奴才也琢磨过哩。”
“好你个郎宣,给自己留的后手还多嘛!”
“不,不是,皇上”,郎宣陪着笑道,“奴才是见皇上对玉姑娘的东西格外重视,所以才担心青玉没了,皇上会不开心,皇上不开心就是奴才的不开心,奴才自然要想办法给皇上宽心才是。”
“嘁,什么话都给你一张嘴说完了,郎宣,朕问你,你是几岁入得宫?”
“回皇上的话,郎宣五岁就净身入宫了,至今已有十三年。”
“那么,你也算是经历三朝的老人了,知道作为帝王的贴身太监,该做些什么吗?”
郎宣愣了愣,瞧见皇上的脸色十分严峻,当下惶恐地跪倒,“皇上请放心,奴才对皇上绝对是一片忠心耿耿,苍天可鉴,若郎宣敢有异心,当凌迟而死!”
“你且先平身吧,朕还有话问”,皇甫世煦摸到桌上已经封好了的一封信,似是下定了决心。
“是,皇上!”郎宣站起来,他也注意到了桌上的信,却不知皇上为何这般慎重。
“朕问你,入宫这十三年里,你有没有私下托人给老家捎过什么信或东西?”
郎宣一听,吓得又扑通跪下,连连摇手道,“奴才不敢,私下带东西出宫,轻则要被打数十至上百大板然后关黑监,重则是要被撵出宫的,皇上,您就是借奴才一百个胆儿,奴才也不敢呐!”
“你那么紧张作什么,朕又没说追究你,起来说话!”皇甫世煦没好气道,“朕有一封重要的信,必须找可靠的人送出去,你有合适的吗?”
“噢?”郎宣慢慢站起身,思索了一下,“皇上要找可靠的人?那既然此信这般重要,皇上如信得过奴才的话,奴才愿意亲自跑一趟。”
“你不行,那个地方路途遥远,不比去百万庄天打个来回,就算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来回也只怕要走上半月有余,你是朕的贴身内监,走的时间长了,会引起其他别有用心人的注意的。”
“那让奴才想想”,郎宣满心犹豫,皇上其实猜得一点没错,他确实有个知交,和他是同乡,而且人是京属驿站的驿卒,叫宋询,以前宋询送信,若是要经过他们老家附近,都会问问郎宣,有没有东西带给家里,那时郎宣级位低,想要给家乡捎信都得自己想办法,而家中尚还有老父以及一弟一妹,自然免不了回书报个平安,附点平日积攒的银两以供养,所以,和宋询的往来也有些年头了,对平询的为人,他还是很信任的。
可此事一旦说出口,被皇上知道了自己私自从宫里往外捎东西,就算皇上此时不追究,总也是把随时悬在头顶上的刀,说不定哪天出事,自己还能脱得了干系?
然而皇上着急,郎宣知道,这宫中到处都充满着未知的潜伏的危险,他若不帮皇上,龙椅一旦易主,那他郎宣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还年轻,熬了十三年的宫中岁月,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又轻易的失去,换了谁会甘心?
决心已下,郎宣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呃,咳咳,皇上,奴才思来想去,倒还确实有这么一个人,算是比较可靠的”
“你认识他多久了,怎么就知道他是可靠的?”听完郎宣的介绍,皇甫世煦沉吟踌躇。
“要说认识,奴才和他从小就认识,他长奴才三岁,在老家时,还曾带奴才下河摸过鱼,至于可靠度,奴才在宫里这些年,也没怎么和家里联系,都是他有时候顺道,给奴才的家里人托个口信什么的,而且还替奴才孝敬了不少,所以奴才一直都视其为异姓大哥。”
郎宣是打死也不敢承认自己的秘密的,所以只好将一切都直接推到宋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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