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晕厥了?”玉鸣扶着头,跟着撑起身子,左右环顾,的确,她不知什么时候昏倒在地上,也不知昏过去了多久。
可她不明明是在给孑晔哥哥点烛的么?
玉鸣朝灵位那边望去,一对白烛居然又燃过了将近一半,看来,她失去意识的时间有一会儿了。
“我就说嘛,小姐,你这么硬撑是不行的,我看,还是叫大师傅给小姐煮点粥吧,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段五也跟着望向灵位,不过他更关心玉鸣一些。
玉鸣摇头,“不是的,我并不饿,也一点都不想吃,我刚才,只是”
“只是什么?”
玉鸣忍住头痛,努力地回想着,“不知道,好像做了一个梦似的,一个很可怕的梦。”
段五愈发忧心忡忡,“梦到孑晔少爷了么?唉唉,我都讲小姐绝对不要看,看了哪能不做噩梦,就算我们这些大男人也觉着受不了呢,就别说小姐你了,可你偏是不听,虽说晔少爷和我们朝夕相处,但那死状,毕竟是太残酷了些。”
玉鸣摇首,“不是这个原因,我也不清楚梦到的究竟是什么,很奇怪,我总感觉梦里的人很遥远,然而我却犹如身临其境感同身受。君::子::堂::首::发”
“噢?”段五想了想,“小姐是第一次做到这个奇怪的梦吗?”“嗯。这个梦地场景还是第一次,但以前也做过类似的c奇怪的梦,只是梦里地情形不同。也没刚才那么可怕。”
段五默然不语,过了良久才扶着玉鸣起身,“现在,好些了么?要不,今夜我陪小姐一起守灵如何?”
玉鸣苦笑,“已经好多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若是真脆弱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被孑晔哥哥在天之灵笑话死?我记得,那是刚开始跟怜叔练手艺不久,大冬天的,数九天寒,光是什么也不做,站在外面手都会冻僵,可怜叔偏偏说,越是这样越是练手快的最佳时机。我想大概你也记得,怜叔在后面结了冰的鱼池上。凿出几个小洞,刚能容进二指宽,怜叔就让我将两根指头伸进冰洞里,凭感觉钳下面的鱼,那些鱼池里的小鱼,因为水面结冰,长时间呼吸困难,忽然冰面破出几个小洞,都纷纷涌到冰洞的附近透气,可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想要靠两指钳住往来地游鱼,对那时的我来说,还是比登天都难。”
“嗯,是啊。我记得呢,好像没一会儿,你就冻得直哭鼻子吧?”段五想起往事,竟忍不住笑了一下。(君&子&堂&首&发)
“没错,多冷啊,寸许长的小鱼刚一碰到,就从指缝中滑走了,我的手指又痛又麻。心里还着急。能不哭嘛,孑晔哥哥直陪在我身边。见我哭了,就将我的手指从冰洞中拉出来,边用力的搓,边放在嘴边呵气暖手,可当我哭着发脾气,说再也不要练了时,他却嘲笑我,说我是个只会哭鼻子的毛丫头,又笨又娇气。”
“呵,唉,我想孑晔少爷还是最了解小姐的人,每次他用这种法子激小姐,小姐都会发狠,坚持完成那些寻常人根本坚持不下去的训练。”
“也不完全是”,玉鸣重新在蒲团上跪坐下来,想了想,道,“其实别人要用这种法子,我未必会被激怒,偏就是孑晔哥哥,百试不爽的成功,以前,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但是现在,我似乎是明白一点了,因为,我真地很在意他”
刚刚轻松一点的气氛,在玉鸣说出很在意孑晔这句话后,又突然死寂而沉闷,段五似乎也明白过来,玉鸣为何要同自己讲早已久远的往事,她需要述说,需要回忆,只有在述说和回忆里,孑晔还栩栩如生地活着。
除了以沉默表达同样的哀思,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当白烛又换过一对,还是玉鸣先开了口,“段五?”
“嗯?”
“你回去休息吧,有我在这里守孑晔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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