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给小善一碗,自己顾不得烫急急地也喝了一碗。
“慢些,慢些。”小善见她喝的急,忙迭声劝着。
倾城喝完,不好意思地用手背擦擦嘴。
“今晚怕是我最后一次在堙城唱歌了。”
“为何?你要走了吗?”小善的眸子亮亮的,倾城看着,目光中多了几分柔软。
“是呀,是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小善愈发疑惑,双手紧捧茶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倾城的眼睛。
“你日日来看我,倒是比那些男人好得多。只是我这衰败的容颜让你很失望吧?”倾城有意岔开话题,再次为自己添了一杯茶。
“坊间都说,你是倾城郡主?你可真的是了?方才你说你要走了,走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一二?”
倾城起身,慢慢走到窗前。
“姑娘可知,这院子叫什么?”
“不知。”小善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
“萸园。这是郡主和世子长大的地方。我,是唐柔。”
周遭久久的静下来,小善一时不知说些什么。这是萸园,有传言萸园里住过的倾城郡主是一个可怕的狐媚子,靠着一副色相祸国最后被先帝赐死,也有人说她只是别人的棋子,最后死里逃生和南平王荡舟江湖之外。
“人们说,倾城郡主祸国,是不是真的?她,真的死了?”半晌,小善小心地问。
“世人眼中,郡主靠美色颠倒众生,卑鄙至极。唐柔一介女流,无法评价世事。郡主的一生并非我们这些旁人能看的透彻,便是她自己也未能大彻大悟过。至于她去了哪里,我也是说不清的,许是魂归故里,许是和世子结为寻常布衣。”
唐柔转过身。
“今晚的月真圆,皇宫中是有什么热闹的事吗?这街上竟比往日热闹些,好似当年郡主的绮云楼一般呢。”
“你还不知道吗?今日贵妃娘娘生辰,陛下特地下旨为娘娘庆生。贵妃娘娘的儿子已经封了太子了呢。”
“你瞧瞧我,我这孤僻惯了,便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贵妃娘娘,真好。郡主最后的棋竟没有下错。”
小善注意到唐柔说到贵妃之时,语气中流露出欣慰。屋内昏暗,只有一盏烛台,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脸。
“我叫小善。我可以和你说说话吗?”
“好呀,多少年,都没人和我这样说过话了。你不嫌弃我,真好。”唐柔咯咯地笑了。
“等一等,我去换一身衣裳,我想跳舞给你看,就像郡主最喜欢的那样。”说着,唐柔快步走进内室。
小善打量着屋内早已破落的雕梁画栋,实在想不出这本是多精巧的闺房。
“来了,快看,这身衣服好不好?”
唐柔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舞衣,头发轻挽,以面纱附面,恍若画中人。
小善看得痴了,这样通身的气派是十几年的困顿岁月后仍不曾掩盖的。之前被素衣束缚着的神采此刻尽数绽放。不等小善说话,唐柔翩然而舞,嗓音沙哑却别有韵味。一歌一舞,便是绝代芳华。
这样的女子,是小善只在故事中听到过的,此刻见了,已是挪不开眼。
好久,唐柔方才停下来,摘下面纱走到小善面前浅浅地笑。
“这是郡主当年最喜欢的曲子,你喜欢吗?我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她了,也不知她在不在。郡主若是还在,今年也是快五十岁了。像她那样的女子,是不能老的,所以她说,在最美的年华谢幕才对得起她自己。这些我不懂,可这些年,我想着许是对的。”
小善不知该接些什么,她未曾识过字,只是唐柔的话要是被街坊们听了,必要受到责骂的。
她只能报以微笑。
“郡主当年排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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