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锦终于慢慢地有了反应,他额头上的青筋仍旧在暴起,安倾然知道这个过程很难挨,毒剩下的越少,清除越费劲,现在还算好地。
这是表舅警告她的,实在是因为她的年龄太小,怕她控制不了病人,自己反受其害,好在安倾然没有以此为生,只救太子一个。
“是你?”东方锦的声音嘶哑,仿佛喉咙着过了火。
“是我,我现在喂你水喝,但是你自己不许乱动,听到没有?”安倾然转身拿起药碗,递到了他面前,东方锦乖乖地喝了几口,好像发现是苦药,皱着眉头一扬手,几乎将碗打翻,好在安倾然闪的快,她站了起来,“好了,现在没有事情了,你再睡一觉,一觉醒来,一切都正常了”
东方锦眼神仍旧狂躁,他呼呼地喘着粗气,眼神在安倾然和那个小宫女的身上扫来扫去,好像在考虑拿谁开刀。
安倾然让小宫女先离开,把窗子暂时安好,避人耳目,事实上安倾然怀疑早有人将这个情况报告给皇后娘娘了,毕竟这动静不小,她没有派人来打扰自己,想必她能猜到一些情况。
终于东方锦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他躺了下去,眼睛还盯着安倾然,跟不认识她似的,安倾然非常无奈,好在他身体内的毒这一次自己有把握帮他清理大半,下一次犯病的时候,希望他不会这样疯癫。
她在祈祷的时候,东方锦慢慢地呼吸平稳,又睡了过去,安倾然忙将他身上的银针又调整了一下,她用热火绞了帕子,将他身上的汗擦了下去,而很快,那些银针就开始变黑,她包了手将银针拔了下去,丢进了盆里,又换上一批新的针,对于这一次的施针效果,安倾然觉得很满意,比上一次要顺利,而且这毒拔的更快更多,她食指搭上了他的脉门,静静地感知着,与之先前的浮脉,现在脉像慢慢地平稳了,显然她控制住了他的心火,希望他的大脑不要受到影响。
安倾然终于松了口气,她感到一阵的头晕,东方锦这一折腾,让她都快虚脱了,她觉得自己的功夫到底练得不到家。
她坐在床头,看着银针,又慢慢地变黑了,她又换了一茬,这银针再换下去就没有了,安倾然在犹豫,如果东方锦不醒,她得派宫女去太医院要针,好在这批银针下去,一直没有变色,证明他体内的余毒已拔得差不多了,她心情一放松,竟然有些困了,就手拄着头趴在床边眯起了眼睛
安倾然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东方锦雪亮的双眸,他躺在那里很安静,但是看眼神他显然早醒了过来,见她醒来他浅笑:“你又救了我一命?”
安倾然一边查看银针一边道:“医者父母心,不单为救你的命。”
“可是到底你是救了。”东方锦没有被她的冷淡和疏远吓到,而是继续道。
“先喝药。”安倾然端过了药汁,好在还温着,她送到了东方锦的嘴边,东方锦躺在那里未动,好像在等着安倾然来喂,安倾然苦笑摇头,将他身后的枕头靠在了墙上,“你没有残疾,我也没有点你的穴,你可以坐起来的。”
“真的吗?”东方锦明知故问,他见安倾然并没有喂他药的意思,自己坐了起来,安倾然将他肩头的针拔了下来,只有下面一点点发青。
东方锦这才看到地下盆里的那些针:“这些都是从我身体里拔出来的?”
“是呀,你身体内的毒我基本已经清理得差不多,还能剩一二分,我给你开个药方,一直调理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实在不行,下次再发病的时候,我再给你清理,一定没有问题的。”
“你的意思是,我能变成一个健康的人?”东方锦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这个惊喜来得太猛烈了吧,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命不久呢,现在突然间宣布他恢复正常了,那从小到大一直的阴影就要散了,他有些发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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