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侯,这是何意?”
道观前,林政一身甲胄,然眉目清朗,敛下一身杀伐之气,对着紧张对峙的道士们拱手一揖,“道长们误会了。”
边说边摆了摆手,命一众将士退远些。
“林某此次来道观,是有事相求。”
为首的道士狐疑的看着他,心里忐忑难安,这位林侯,少年封侯,战功赫赫,据说性情极硬,前些日子,还是依恃着高祖御赐的匾额才将他拦下。
今日怕不难善了。
“林侯言重了,我等乃出世之人,闭守在观中,怕不能为林侯驱驰。”
林政轻叹一声,招了招手,跟着他的亲兵,手捧着个木匣跑上前去,单膝跪地行了军礼,双手高举。
“道长。”林政从里面拿出个明黄色绢皮的折子,神色肃穆,“此次大战,大楚战死将士无数,他们远离故土,为大楚血染疆场,皇上感念他们的英勇。”
道士们没想到他说出这一番话,一时都震惊了,再看他的目光,不由带上了崇敬之色。再出家避世,远离凡尘,他们还是大楚的子民,眼前的这位可是辅助皇帝踏破鞑靼王庭,重现北疆安宁的大将军啊。
“圣旨下,听旨。”
林政气沉丹田,一声爆喝,灌注了内力,声如雷霆,威严非常。众将士齐声喊了一声,整齐划一的跪地听旨。
道士们也被震慑住了,恭敬的行了道家礼仪。
林政声音沉远,一字字念出圣旨上的话语,原来竟是要在正一教道观中为战死北疆,尤其是尸身不整,只能埋葬在此地的将士,行招魂大祭。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钦此。”
众将士齐声呼喝着谢恩,气势如虹,皇上还记挂着战死的将士,他们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而正一教的道士,在这群眼神里还带着杀气的将士的注视下,不由染上几分豪气,为首的那位道士,被这些灼灼目光逼视着,额角冒出细密的汗珠,却又不得不恭敬的接下圣旨。
这道圣旨一下。
冠军侯林政便带着手下亲兵,光明正大的入了道观。
进道观后,他却并未趁机搜查,而是诚心笃意的举行了招魂祭礼,这场祭礼连办九日,凛然肃穆。
祭礼结束,林政对着京城的默默行了礼,皇上这番苦心,他极为感念。
他原想着得一道搜查正一教道观的旨意,将这里翻个底朝天的,不想,皇上命人送来了这样一道圣旨,和写给他的信。
林政当初为了辨别字体,没少观摩皇上的字,都说字如其人,其实从字上也能看出写字之人的心情。
皇帝的字体冷硬峭竣,尤其是正一教三字力透纸背,隐隐有杀伐之意。林政想到当日山崖上那幕,萧娘娘为着正一教那位首徒,断然与陛下决裂,纵身一跃,置陛下于肝肠寸断之无边痛楚。
想到卓冷岳,林政摇头叹息,不知他怎会做出这等糊涂之事?
天幸陛下到底克制住了那股暴虐,没有迁怒于正一教,反而用他们为战死将士行招魂祭礼,他则趁此进入这道观。
陛下一片苦心,希望她能懂得。
“深夜前来,岂能过门不入?”
林政蓦然望向门外,唇角含笑,声音朗朗。
朝堂上炸成了一锅粥,朝臣们不敢拦阻皇上,便团团将内阁首辅徐致平围住了。
“皇上要辍朝,徐大人这可如何使得?”有耿直的老臣已老泪横流,似乎英明神武的皇帝马上就成了昏君。
“君王从此不早朝。难道宫里又出了个祸水不成?”这是时时刻刻盯着皇帝内宫生活,随时准备劝谏的谏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提内阁首辅徐致平如何焦头烂额,御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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