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再不舍最后也还是提前走了,洛水兰一行还是推迟了几天才上路。
因为这次多了洛水兰这个伤员,因此洛水兰和吴雨烟带着两个丫鬟一辆车,吴家父子一辆车。苏辰熙则带着人骑马护卫在一旁。
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前往上京的一路。苏辰熙打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仍然时不时带着人在周围逡巡,偶尔望向那身后的大车。想着其中的女子,惦记着她的身体和吃喝。可时过境迁,一切总归是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苏辰熙这一路行来却是越来越心凉。与初见时不同,那时候洛水兰的眼中除了他再也没有旁人,而现在,她虽然好像原谅了之前的一切,却是再也没有了那份依赖和信任。
所有的人在她的眼中都是一视同仁,她自在地笑,放肆地说,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可他却再也不是她的那个唯一了。
苏辰熙的脸色一天天的沉郁下来,甚至在吴雨烟特意的示好之下,也没有换来洛水兰哪怕比平常多一丝丝的关注。他此刻是彻底陷入了失望和悔恨之中。
如果知道现在自己的狼狈和放不下,想当初为什么做出那样绝情的事情。原来放不下的是自己,被折磨的那个也只是自己而已。
反观洛水兰倒是没心没肺,自在逍遥的可以。
队伍之中不是没有明白人,吴浩然兄妹就是其中之二。两个人都看出了洛水兰和苏辰熙之间的问题,问题是,郎有情,妾无意,这可就是一个队伍团结的隐患了。
吴浩然默不作声,只是多了些与苏辰熙谈天开解的工作。而吴雨烟的做法,则是没事就到苏辰熙的眼前晃个几圈,素手调羹汤,裁衣制鞋的,也不知道做了多少。
吴家其他两人看在眼里,对她却是有些失望。尽管曾经有过那么一段不堪的岁月,到底吴雨烟也算个大家闺秀,这种明晃晃的倒贴实在是有伤体面的。
吴文渊暗地里找过吴雨烟几次,可交谈之下,这个女儿的心思似乎已经在这么长久的命运波折之中长偏了,一点儿也没有扳回来的希望。
吴文渊虽说暗地里观察,这个苏辰熙也算是个人物,可他人太阴郁,眼睛里有太多的算计,也不是个知根知底的人,心还不在自己女儿身上,怎么说也算不得一个良人。
可吴雨烟却像是中了邪一样,谁说也听不进去。他急得上火,却无法阻止。最后也只能用儿孙自有儿孙福来安慰自己。人家苏辰熙什么都没做,完全是吴雨烟自己的一厢情愿,连吴浩然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在暗地里盯着,却不能再做得更多了。
吴雨烟自己心里清楚,她一直被洛水兰压制着,如今就算是在车上说话的时候也都是小心翼翼的。自己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凭什么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妖怪欺负着,还不敢说出来。
那苏朗明明是个有本事的人,长得也一表人才,凭什么父亲和兄长一颗心都偏到了那妖怪的身上,就是不肯为自己打算打算。在这乱世什么最值钱她算是看明白了,不是金钱,不是地位,那些东西顷刻之间就有可能灰飞烟灭,最实际的还是武力,手里有人,本身又是强者,这样的男人才值得自己终身托付。
洛水兰是个蠢的,怎么家里的两个男人也看不明白,她这次要为自己争取,绝不能错失了这个良人
这一切对于洛水兰而言,全都是对牛弹琴,不管是苏辰熙的懊悔,吴雨烟的妒忌,吴家的烦闷,皆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的世界仍然是吃和玩,甚至是雀儿都有些羡慕这个主子的没心没肺。
就在这样的一路磕磕绊绊之中,众人半个月之后,终于到了位于西南的关隘虎崖关。
虎崖关雄踞一方,是通往西南萧硫国的必经之路。他们一行人要去江南绝不能从兵戈相见的汉水过江,必须经由萧硫境内转道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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