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地面的余热已经挥散殆尽,冬日的干风如潮水般袭来,又阴又冷。明岳还在闲饮居静坐着,中午与景家三爷会过面后,他就一直在此处坐着,思索着。
在刑部多年,如何从人犯中得到想要的口供,明岳太清楚了,给薛太师要定的罪名他也心中有数。让他犯难了几个时辰的是如何不动声色地试探王戍文,如果王戍文不知王伦的心思计划,又该如何让王戍文点头将薛太师发配。直到亥时,明岳才出了茶楼,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哆嗦,暗道好冷。
而在一天以后,远在几百里之外的金州,风更冷。
王伦入京后,他的嫡系部队除了小部分留守在剑南道外,大部分都编入了羽林军金吾卫,原金吾卫除了逃走的樊正一系,其他人也都被编入了其他行伍。因此现在的金吾卫是王伦手下最忠诚也最有战斗力的一只部队。这一次出征,王伦带的也正是金吾卫的五万人马和五千精骑。午时,王伦的中军大营到达金州,金州城下连绵不绝的金吾卫旗帜迎风飘展。所有将士整装列阵迎接主将王伦。
王戍锋早就在帐前等候,远远地看到王伦的军旗,他就马不停蹄地将近来的行动和结果向王伦汇报:“父亲,我们前天试探性地进攻了一次,双方互有伤亡。但是很明显,对方士气不振,如果不是父亲你的急递过来让我待命,我”王戍锋欲言又止,但是意思明白。
王伦正背手前行,扭头撇了他一眼:“怎么?如果我不下令,你就直接攻下金州城了是不是?”
“父亲,我只是想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王戍锋被王伦的眼神和质问吓得发慌,立在原地全身绷的紧紧的。
“好了,这金州我没有两天时间给你。而且,这金州必须一战而胜,没有试探没有又一次冲锋。我们的兵力虽然三倍与金州守军,但是金州城三丈高的城墙如果抗住我们第一次全面冲锋,就会有下一次。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你总懂得吧。”
在军阵前沿,王伦查看了一圈金州的守备状况和手下将士的士气,冲着王戍锋说:“中午每人加三两肉,下午申时二刻开始攻城!”
申时,中军帐中,王伦c齐立c王戍锋c周克世和其他将领等人都到齐了。这是攻城的军前会议,王伦坐在上首,其他所有人挺立在侧,鸦雀无声,只听王伦一一安排:“齐立c胡孤山c封保诚各率一万兵马分别进攻金州东c西c南三个城门,北门由我坐镇。王戍锋率五千精锐骑兵机动策应,但是必须在酉时到达南城门。都明白么!”
“是!”
申时二刻,阵阵擂鼓声响起,金州城四面发出了响天震地的怒吼,枯黄地大地也荡起了漫天黄沙。
“杀!”
“杀!”
几万人如蚁群般冲向城墙,军阵中的攻城车和云梯等器械也如怪兽般要撕开金州的防线。此时北门城头之上,周方麾下的金州守将康敬有些无奈。王伦的中军抵达金州的时候,康敬就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他没有保留一分力量,因为此时还有所保留,那只能是自寻死路。
对于这场战斗,他的内心深处在打退堂鼓,因为城下是金吾卫,是羽林军。尽管从襄州出发前,周方把一切底都交代了,他也相信王伦才是那个谋反的人,可是下面的将士又有多少人相信,他们说白了也不过是平头百姓,谋反什么的都是天方夜谭。他们只知道自己在跟朝廷打仗,旁人看到了只会说他们才是反贼。尽管康敬来到金州后,除了训练备战,不停地在鼓舞士气,但是其中的效果他看看身边那些弓箭手们颤抖的双手就知道了。可是他没有退路,他的身边还站着周方的次子周承业,如果自己退一步,他相信周承业就会一刀砍下自己的头颅。
康敬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注视着城下高举长戟c大刀和旗帜的羽林兵,他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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