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叶知亭必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事了。既然如此,他只能坦白说:“我是皇上唯一的嫡子,因为王伦和他的女儿,父皇才不得已将我雪藏至今。”他扶起对方继续说道:“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有一说一吧。你顾忌我的身份,害怕叶家被牵连到官府和朝廷的纷争上,是么?”
对方回道:“望殿下见谅,叶家是草莽出身,为保一族周全,向来是不与官府纠缠的。对于您的大恩大德,叶家倾其所有也比当报答。但是小民明人不说暗话,我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即便现在您让我死我都绝无二话,可是我不能不顾整个叶家的生死。朝廷与周大人正在打仗,金州已破,听说邓州也岌岌可危,一旦朝廷拿下归州,那叶家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即便朝廷大军到不了归州,您如今这样的身份,叶家这小门小庙实在不敢高攀。我知道,您是我们的大恩人,我如此做实在是无情无义c不忠不仁,您大可一剑杀了我,但是请您绕了叶家一族吧。”叶知亭当即又跪在地上,双手捧剑敬在赵在渊面前。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赵在渊苦笑一声,说道:“你不必说了,我明白。放心,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知道我来过这里,今后我也不会再来。”言罢转身就走。
赵在渊有些伤心,虽然他不在意对方的报恩,但是被如此割袍断义却是不太好受,最难受的是,今后怕是再难见到叶亦清了。叶知亭的顾虑他不是想不到,而是一直被他自动忽略了,就是因为叶亦清。现在当他直面现实时,他才不得不承认,以目前的形势,他与叶亦清走的越近,叶亦清就越是危险。
他回到正堂,招呼杜义等人:“我们该走了。”杜义和柱子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即起身。季花正吃的香,突然就被杜义抱走了。
叶母本来就在诧异叶知亭的举动,此时又发变故,她焦急地想挽留对方,赵在渊却态度客气又决然。她想找叶知亭却发现回来的只有赵在渊,叶知亭还不知道在何处。
赵在渊四人就这样离开了叶家,从正堂过仪门c再到正门,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而叶亦清自始至终就站在正堂门口扶着门柱,从叶知亭叫走赵在渊,她就隐约知道该来的,她再害怕也还是会来。她此时的心情就像是一朵被吹散的蒲公英,心中千头万绪却不知道该归根何方。
伤心c失落c彷徨,最终都化作悲伤和痛苦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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