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身形格外单薄瘦弱的少女,穿着一身浓郁如夜色的黑色水云纹镶边宽袖长袍,那黑袍的袖口是用被染成胭脂红色的冰蚕丝线勾勒出层层怪异的图案,细看之下那图案好似被撕扯的狰狞骷髅。
一双苍白的仿若病态的小手随意的敲着面前的茶桌,少女乌黑柔软的长发并未被束起,而是碎碎的披散开来,长长的乌发与黑袍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而发间用来点缀的大红发带恰巧遮住了少女的脸庞,只依稀露出了尖俏的下巴。
那女孩就静静的坐在那里,气息清冷而阴郁,安静的就像是从黑暗的异世界来的食人妖魔。
空气中是窒息般的安静,许久没得到回应,十七略微一侧头,一张素白的脸便露了出来,让底下跪着的人看了个仔细。
那少女看上去只不过八九岁的模样,五官还未全部长开,眉目间尽是未脱的稚气,只是单单看这轮廓,也能想象到日后女孩漂亮的眉眼,但令人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张小脸上的眼。
她生了一双极漂亮的眼,眼尾圆润,瞳孔大而漆黑,只是那过于苍白的肤色映衬这双仿若黑洞寒潭般的大眼,显得格外的诡异和阴森。
目光一个一个的从底下扫过去,被瞥到的人瞬间身体一僵,背如刀刺,齐齐出了一身的冷汗,直到那凌厉冷冽如刀锋般的目光移开,底下的人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却不禁又在后怕,这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女孩该给人的感觉么。
“哟,这是谁家的奶娃娃,大半夜的不好好的在家待着,却来此地戏耍?”有粗线条的盗匪看到那坐在上首的少女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后,愣了一愣,继而又用戏谑的语气大声嚷道。
下一秒,男子便人头落地,温热的血喷溅了一旁的男人一脸,所有人立刻噤声不语,风影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还在滴血的月牙刺,静静的站在黑袍少女的身后,似乎从来没动过一般。
十七莹白的指尖慢条斯理的描绘过茶杯身上凸起的蜿蜒梅花纹,她托着下巴,看着众人微微一笑,语气温软轻柔:“你们大可以再来挑战一下我的耐性。”
底下一片寂静无声,十七将茶盏悠悠的往旁边一放,那漂浮着几片茶叶的清澈茶水在青色茶杯中荡漾开来,她站起身慢慢踱到领头的那个刀疤脸面前,居高临下的向他看去,轻嗤道:“漠北的沙匪,不好好在漠北待着,来我永夜城作甚?”
刀疤脸闻言一惊,猛然抬头看她,这女孩年纪不大,一双眼睛看人却是看的极准,居然能看穿他们的身份,且看她的衣着谈吐和属下的功夫,想必也并非一般的人家,只是他在脑海中走马观花的掠过了一遍永夜城颇为有名的公子小姐身份,并无对眼前的这位少女的印象。
不知这少女是何来历,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着,刀疤脸的脸上却不显分毫,到底是刀风血雨里过来的人,生死场面自然是经历的多了,只一会儿他便稳定了心神,强作镇定的开口道:“虽说自古盗匪就令人所不齿,但若是能活下去,谁愿意做这种刀尖舔血的买卖,我们当上强盗也不过是为了讨生活。”
十七微微眯眼,一双似深潭般的幽深眸子直直的看向他,她可不信他这番鬼话,诚然,强盗也是为了讨生活,可她可没见过这般直接将人残忍杀死而不拿分毫的财物的,说到底强盗为了也只是谋财,杀人罪和偷盗罪可不能相提并论,尤其是在永夜城境内,官府下发的拘捕令不是闹着玩的。
刀疤脸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女孩什么都知道,她似乎能看透他心底的所有想法,这让他的脊背不禁出了一层冷汗。
“不得已?”十七轻声重复了一遍,一双冷似寒冰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何必再做些无谓的挣扎,不如早点坦白,对你我都好。”
“姑娘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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