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弋在天牢里关了两天,空气里尽是发霉的腐烂气息混合着酸臭与血腥味儿。送过来的饭菜剩下一半被放在牢房门口,已经坏了。唧唧叫着的黑毛老鼠,眨着豆子似黑亮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吃着残羹。
夜深了,然弋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梦里似乎梦见了卫美人穿着深色的斗篷进了牢房,宽大的帽子将她的脸盖的严严实实。一双饱含泪水的眼睛,不知存了不少的忧虑。
然弋伸出冰凉的手握住卫美人的手。
好温暖,他想。
好像不是在做梦吧?然弋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扶了起来,不是在做梦!然弋甩了甩头,逼迫自己清醒过来。
他和半扶半架着自己的两个黑衣人已经出了牢房。
昏暗的牢房里,卫美人掀开了斗篷的帽子,清淡的面容含着笑和他挥手。然弋想叫来狱卒将自己拦下,想叫母亲出来
颈部传来一阵疼痛,他酸酸麻麻的失去了知觉。天牢里的狱卒都已经昏睡在地上,黑衣人将然弋扛在肩上,匆忙出了天牢上了牢外偏僻角落里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卫美人看着简陋的牢房脱落的墙皮,墙根下一片绿色的青苔,难闻的气味充斥了整间牢房。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妇人并不会觉得难以忍受,反而觉得甘之如饴,自在怡人。
她跪在蓬松的茅草上,虔诚的朝着东方,双手合十的跪拜。“无量神佛在上,信女一生不曾谋害过一人,吃斋念佛,与人结善。自己一生别无所求,只愿神佛保佑我儿然弋,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世安康。”
三次跪拜完毕,妇人的脸上已经泪痕辩驳,无语凝噎。
然弋再次醒来时,自己躺在了柔软的棉被里。耳畔是清远的令人心静的诵经声,鼻息里是很淡很淡的檀香味。
他睁开眼,又回到了年少熟悉的地方。身边看护的僧人见他醒了立刻上前,查看:“随空,你怎么样?”
然弋定睛看去,是启明,看样子他又比之前高了不少,整个人散发的气质也愈发稳重了。
“启明师兄,好久不见。”然弋慢慢坐起,启明伸手拿过枕头垫在然弋的背后。
“嗯,你还晕吗?哪里还难受?”
然弋摇摇头:“师兄,我怎么回来了?”
启明取过桌子上一个碗,递给然弋。然弋接过,碗里是熬得软糯的白米粥还散发着热气。
“你先把粥喝了,多少天没吃饭了?看看你现在都瘦的皮包骨了。”
然弋舀了一勺粥喝下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有软乎乎的肉,颧骨似乎很突出。
启明看着他憔悴,瘦弱的模样,摇了摇头:“昨晚,启智守夜时,寺门突然被敲响了。开门后,两个黑衣人背着你进了寺庙。他们只是求我们将你安置在这里。其余的没有多说,似乎有事,很快就走了。”
然弋喝了半碗粥,便吃不下了。启明接过碗,看了看然弋的样子,心里又是替他难受:“你走时,精气十足的一个人。回了王宫几年就变成稻田里破败的草人。那些人的心肠究竟是有多黑?”
然弋淡淡的笑了一声,似乎没有一点在意,在启明眼里就像是已经了无牵挂。他看然弋似乎没有想要多说的样子,只好起身:“你再歇一会儿,有什么事再叫我吧。”
然弋点了点头。
瑾斓在人间已经流连了半个月了,这期间他带领了天兵天将隐匿了仙家气息,化作了普通的凡人。明察暗访下,抓到的不过是一群魔族与人间边境的小喽啰罢了。随意出手便能杀死一群。
但是
瑾斓心里总是觉得不对劲,那些魔族的小喽啰数年来都是在夹缝中生存,披着人皮混在人间倒也相安无事。
嘴巧的扮做说书先生,开板就停不下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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