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怔住了。
宛然旧时光越过千年那般漫长一点一滴,直到现在,此时,此刻。
始终不敢太相信,甚至完全不可思议她这会儿正站在他面前。
七年了
没了那头粉色长发,她仿佛一身都被褪净了世间所有明亮的颜色可他仍旧认得出她来。
其实这些年里,他有找过她。
从美国学成归来,一到寒暑假,协会组织医疗小队,去四川开展灾后心理辅导工作时候,每一次他都会必去一趟都江堰。
目的简单。
但也是刻意的。
他很想找到她,看看她生活的好不好。很想很想。
她叫什么名字?
他都快忘了。
完全是呆呆地盯着面前的人好一阵,从震惊c不敢相信到还是不敢相信到震惊江季深呼吸,再次深呼吸然后才尝试着开口叫了面前的人。
“季凉?”声线像是被从很远的时空或是地方找回。
“江老师”
中午,正是太阳很灼很晃眼的时候。
季凉躲在阴凉处,同样呆呆地盯着几步之遥站在太阳底下的男人。
男人整身西装革履,仪表堂堂,看起来这一身穿着打扮绝对有考究。
此时这阳光里面,他黑色面料西服上那枚小巧跟精致的银色胸针尤为显眼。闪着光,有一些刺眼。
就别在他西服的左侧翻领上。
胸针的高度,刚好就在他里面白色衬衫第一粒纽扣,及第二粒纽扣之间的平行位置上。
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礼仪,再是不是特意调整的
西服胸口处的口袋里,还别着一支同胸针一样颜色的钢笔。
就刚才那支被他用来认真勾勾画画的笔。
兴许为了看上去不显得那样有疏离感跟一丝不苟,他没扎领带。衬衫最上边的第一粒纽扣也没有扣上。
当然了,这也不乏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因为天气热。
如今他这一身派头,在短短的时间里,季凉已经不自觉仔仔细细打量好几遍了。心里真心觉得好看。
庄重是有,但不繁复。沉稳肃穆的一身黑色,也不少留给了或欣赏或打量的人,谦和跟斯文的印象。
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鼻梁上已经多了一副黑边金属细框眼镜。
脸上精神饱满,干净舒适。
一切的一切,完全完全和记忆里那个满眼血丝疲惫,满脸尘土不堪,下巴长满青色胡茬,穿着满身灰土脏衣服的男人实在没有相叠重合的部分。
一点都没有。
可季凉依旧清晰地记住了他。
当年,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可他这张脸,季凉印在脑海里特别清晰。尤其是在眼镜后面的这双眼睛。
那时他眼里像容不下其他,灌满了所有希望,全是希望的一直都在看着她,看着她
这个男人,救过她。
于茫茫黑夜里,是他用双手刨开一个洞,让清晨的第一道阳光照亮了她。
无疑是他给了她光明——重生的光明。
在她醒来
醒来后,庆幸的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场噩梦时,也是他是他把最惨痛的c所有的全都大实话的直接告诉了她。
你的左腿没有了
那男孩
他也没有了
江季只是折返回来拿刚才落在礼堂里的水杯,没成想就这么很突然地遇到了季凉。
你说有多突然?
跨越千山万水,跨越两千六百多个日夜,就这么冷不丁地,给遇到了本以为早是时光和记忆里的人
毕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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