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最后一个字完整落下后,谁知电话那端又是好一阵子沉默不作声。
又是这样?一而再的。
季凉蹙眉。是不是自己又把什么话给说错了?
手上抓着手机,心里懵然得很,季凉不禁一遍遍回想自己刚说过的话。
这样的沉默,至少有一分钟多
“季凉,”今晚,贺尧已经是第三次这样奇怪的唤季凉的名字了。电话里,他明显停了一秒,又呼吸了一秒,然后说:“圣诞节我想送你礼物。”
“啊?圣诞礼物?”季凉基本是条件反射当场想拒绝,“千万――”
“请别拒绝我季凉!”那头比她还快。
“”这下季凉被堵得死死的了。
她两边太阳穴鼓动得有一些胀痛,动作是下意识的——她抬头望向了宿舍天花板。
宿舍天花板上吊有两盏白炽灯,灯光有些刺目比刚才那串鲜红色的电话号码还要刺目。
耳边,贺尧的声音还在。
“季凉,今年就快完了,当是给我个送礼物的机会行不行?”他问。认真的问。
话语里就算剔除央求,也还掺杂了不明说的情愫。
最终的最终,季凉实属无招了,真只有叹口气的份。
贺尧都说的这样明白了:今年都快完了,他还没送过谁礼物。而她是第一个。
她在他这里很特殊。
“行”
长时间直视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眼睛还是受不住,目光转移落在了自己左手的指甲上,指甲被修剪的很干净尽管很犹豫,季凉还是不得不妥协了。
“今年你送我,那明年我送你。”这是目前最不让贺尧吃亏的办法。季凉想到的。
“好,听你的。”
说起贺尧,季凉与他认识的时候,那时已经和现在隔了一个五年。
贺尧:“你c你好,我是贺尧。”
“你好,我是季凉。”贺尧这个名字,季凉早早就听小姨说过。
同样,季凉的名字,贺尧也早早听过。
那是季凉从北京出院后,到小姨家安顿下的第二个星期开始的第一天。
那日正值学生放学的中午,贺尧身上穿一身贵阳一中最经典的红间白校服,站在季凉小姨家门口弯腰在换拖鞋,那个时候,正好就与对面房间里,在听到小姨叫喊声开门出来想看看小姨有什么事的季凉,偶然撞上面。
初相识里,目光相撞的短短几秒里,第一眼真没太多的意识。
而当回首这些年,她与他之间,完全可以用两个字简单概括:矫情!
一直以来都是把对方当作是朋友,是大哥哥的无疑是季凉。可贺尧喜欢她,她知道。
他们俩,一个独独闷不做声的不表白,一个独独闷不做声的不说穿。
时光悄然,一年春去一年冬来,于是两人都拖到了现在。
你不表白。
我不说穿。
两人都不采取主动。
有些时候,两人也小暧昧一下。
大多诸如这次的通话。
贺尧长季凉两岁,贵州贵阳人,现在是西南交通大学茅以升学院教育经济与管专业的在读研究生一名。
他是季凉小姨在省台同事的儿子。两家又同住在一个小区。
平日里,两家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来往串门跟交往,都要比在一座城市里的大多数邻居来得密切。
认识贺尧这么久,是打心底的,季凉真觉得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甚至是梁丞离开后的这些年里,他是第一个季凉想要靠近又害怕失去的人。
说真,谁不自私呢?
季凉承认,自己也就是个很自私的女孩。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