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
不知道当初曹老先生的这算是在相劝,还是在告诫,还是就只是纯粹的剧本台词。
“别哭了林夏”长久里,这是季凉唯一能相劝的。真诚的,不虚伪的。
那天晚上,一番痛哭过后,林夏去洗了一把脸,回来便硬要和季凉挤在一张床上。不仅如此,林夏还想要准备跟季凉日夜促膝长谈一番自己所有心事的打算。
没办法,季凉都随了她。
谁让失恋的人都很急需要有个便于倾吐的垃圾桶呢。季凉这样想道。
得到特权,林夏赶紧踢掉拖鞋挤上床。
“谢――”本想要来一番口头感谢的,不料一双眼睛无意间好奇地就多扫了眼季凉左边平整铺开来的被褥。不瞒,林夏此刻是对那被褥下少了的半截腿的故事产生了很浓厚很有探究性的兴趣了。
认识这么久以来,她们三个顾忌的从没问过季凉腿的事。季凉也讳莫如深没提起过。
这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季凉第一次遇见对自己残腿感兴趣的同学c朋友,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好在今时已不同往日,现在的季凉已经习惯,还有完全接受了。
要知道歇斯底里地痛恨排斥身体已经存在的那个缺口,往往对自己的身心健康毫无益处,本就于事无补。
所以每当这种时候,她能面带善意的微笑很平和地问对方,“害怕吗?”
林夏倒是诚实的点了点头。
季凉也相当诚实,“我当初也一样。”
她微笑,嘴角c脸上一如既往的平和温浅。
“刚截肢那会儿,我甚至都不敢去看它。因为始终都很纠结的在想,它怎么就没了呢?那时候还特别纠结的有,以后买鞋的时候,要买一只还是和原来一样要买一双。”
一只?
一双?
一只还是一双?
季凉的话反反复复在林夏心里撞击反弹。
一只,一双,不再是简单的单数跟双数而已,那是身体从此缺失了一条腿的千差万别。
林夏心里头无比懊恼内疚。就是因为自己的一时感兴趣,硬让季凉自揭伤疤。
“你猜我最后是怎么想通的?”季凉问林夏。
“嗯?”显然,林夏是被季凉如此无比的淡定,弄得有些惊愣,“怎么想通的?”
“我的左腿是没了,有的人命也没了”眼里有转瞬即逝的凄然,季凉去看自己那条只剩下半截的腿,出奇的很乐观道:“反正老板是不会只卖一只鞋给顾客的,你说对不对啊?”
她望着林夏,脸上有笑,两弯细眉弧度柔和,一双月牙眼里如风起时吹绉了的山间湖水。
不得不说,笑起来的季凉是个很轻易就让人心里触动,继而涌上一腔柔情的女孩。
“会很不方便吗?”话刚一问出口,林夏立马就有恨不得想抄起手刮脑残的自己一大耳光的冲动。
你说会c方c便c吗?
“肯定会呀。”季凉坦然道:“比如最不能接受的是有一次,戴了假肢后第一次坐飞机,因为事先没向航空公司联系说明自己有特殊情况安检时需要单独受检,导致那次过安检的时候我就被当众拆卸假肢受了检查。”
“要怎么说呢”忽然苍白无力地苦笑道:“那是我生平头一次真正感受到什么自尊什么骄傲,统统都能脆弱到像是一颗颗玻璃珠子,然后直接当着我的面狠狠砸落在光滑的地砖上碎成了碎片。”
即便现在已经不计较的完全能够讲出来了,可心里仍旧好难受。当时的那般羞辱难堪c锥痛绝望像附在了骨子里,一碰记忆即刻复苏,仍旧还在叫嚣着。
“那时候,周围一道道我不认识的目光热忱毫不避讳地照在一地的碎片上面。我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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