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师,你今天得空吗?”电话那头,季凉礼貌地先询问清楚。
“有。”
“江老师,我请你吃饭。时间就今天下午六点半之前随你挑。”
“我问一下,为什么一定要在六点半之前?”这是季凉的习惯么?江季不仅好奇,还想要知道。
这是不是很奇怪?又或许自己太过奢侈跟贪婪?
“嗯”电话那端,季凉想了下,最后嘀咕了一句,“六点半也是可以的。”
江季忍不住发笑,“那好吧,就六点半,我六点来h大接你。”
“那就麻烦江老师了。”
挂了电话后,江季顺便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15:37
还有这么久的时间。
江季是个很出色的心理医生,他比谁都清楚现在自个儿心里正躁的慌。从办公桌下的抽屉里抽出一张空白干净的a4纸,提笔就开始在上面又是涂又是写的。
这是他发泄情绪时最爱用的一种方式之一。
但实在很少用到。
历来,江季都是很少有情绪发泄的,他通常都能控制得住,控制得很好。像今天这样,意识过来的时候,面前这张快面目全非的纸上,已经多了那么几个字。
江季盯着纸上的字发起了呆。后来打开了一个上锁的抽屉,就将这张纸锁在了抽屉里,暗无天日。
再后来起身,去往窗边
晚上快六点的时候,江季来接季凉。
车上,江季问她,“你订了餐厅没有?”
“还没有。”季凉很诚实,想了下又补了一句,“因为我不知道江老师你喜欢吃什么。”
请人吃饭,事先没订好餐厅是种很不真诚跟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如果在不知道对方喜欢吃什么或是有什么忌口的不全准备下,订错餐厅比前者更甚。
“你都是习惯先让别人选择的吗?”语气里状若不经意地问着季凉。
江季一边开车,一边不时还往车窗外面看几眼。他是在找他们吃饭的地方。
“嗯。”看着江季的侧脸,季凉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江老师,有什么不对吗?”
季凉认为,把最主动的选择权留给对方,一是省了麻烦,二是她尊重对方。
早些年的自己,就太任性妄为跟霸道了。做什么事都得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从不让别人有选择。
不过那会儿她身边的“别人”除了唯一的梁丞,还会有谁呢?
在梁丞那里,季凉霸道的本事最大。
她能永远都让梁丞为难的皱眉无奈地望着自己,然后最终的结果,每一次都总是梁丞一次次妥协次次改变的来无限将就自己。
那时候的季凉,为什么就那么不懂得要好好对待一个人呢?
尤其那个人他是梁丞,还是梁丞啊,是爱纵容和娇惯自己的梁丞啊。
直到失去他,教室门口不见他,人海里找不到他,世间再无他 梁丞不在了。
自那以后,季凉怕了,深深的怕了,怕自己再不懂事的还会害了“别人”。
这个世界,残忍而刻薄的。它的哪一切不都是需要代价的?
十四岁,梁丞失去了生命,季凉失去了他那是年少的他们所付出的自己的代价:今生死别一辈子。
“没有什么不对。”在江季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每个人对待别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方式,好坏c自私与否c伟大与否,各种各样c千奇百怪的都有。”
车子开下高架桥,不久后就来到离h大第二附属医院不远的一条步行街。
江季把车子暂靠在路边,偏头问季凉:“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没有想好,季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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