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途中,路过一个斑马线正赶上绿灯时段。
江季把车子停下来,目光直视前面过斑马线的匆匆行人。
车里一直诡异安静。
季凉不好出声,只能把目光落向窗外。
这时,镶在大厦半腰上的电子屏幕里正播放的那则新闻吸引住了她。
新闻里讲,6月20日下午15时,位于西沂区南安路一居民楼里发生了特大火灾,此次火场救援,一位年轻的消防战士为救被困的一家四口壮烈牺牲了。
季凉微仰着头,想去看清楚大屏幕上那位牺牲的消防战士的军装照——照片上,他完全还是个青涩的大男孩,眉目之间很俊秀的大男孩。
他姓萧。才二十四的年纪。
如果季凉没记错,这就是上次抱着两瓶灭火器冲进火锅店救了很多人的那位消防战士。
然而
然而,就在昨天下午,他牺牲了报道里通篇都是英勇的c壮烈的一系列赞颂英雄的词汇可这对他的家人c爱人,恐怕永远只有那种天塌地灭了的悲痛。
前段时间,他家里应该还给他庆贺视他为骄傲和荣耀吧,可如今他父母却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季凉心里很难受。
生死面前,谁能无关痛痒?
世事总无常,命运总翻天覆地。这两样东西,从来都没有个定数。
今晚,甚是奇怪了些。
明明白日里是个大好的晴朗天,可到了晚上,夜空如墨黑黢黢的,没有月亮,没有星星连风都极其微弱,像是没有。
吹不起一根头发。
江季的车子稳稳停在了季凉宿舍的门口。
季凉解开安全带,扭头望向正驾驶坐位上的江季,一番郑重其事地道谢完,正准备开门下车时,江季开了口。突如其来的。
“季凉,谢谢你。”
江季把车子熄了火,整个车里一点嘈杂都没有。
季凉回过头,显然不太明白江季指的什么,定定地瞧着人。
“谢谢你今天能来。”当着季凉,今晚江季笑的最多。情不自已地抬起的手落在了季凉窄瘦的左肩上。
其实江季是想摸摸季凉的脸的。
刚才在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自己才突然想到季凉有电梯恐惧症,不敢乘电梯。尤其是单独一个人的时候。
可季凉还是来了
心,那个时候真的狠狠抽痛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恐慌跟害怕。
江季忽然就很后悔自己今天把那通电话打给了季凉。自己感冒真给烧糊涂了,才会忘了这么严重的事。
副驾驶座位上的季凉,并不知道江季心里正懊悔这些,她对着江季便是诚心露齿一笑, “江老师,这是我应该的,你帮了我很多很多。”真的太多了即便算作同情,他给的实在太竭尽全力。
比起江季亲力而为帮助自己的那些,自己的这一桩能算什么?
季凉的话是发自内心的。
可她不知道,这些话一时却让江季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收回手搭在方向盘上,坐正之后,视线不再去看季凉。
“季凉,”外边的路灯下,一动不动的蜷缩着一只灰色的流浪猫,江季目光落在那里。猫像是感应到了他的凝视,毛绒绒的脑袋转过来,亮亮的眼睛里似乎很不满,怒瞪起车里的人。
季凉也看到了那只猫。也就一直看着。耳边响起江季的声音,“我帮你并不是急着要你现在还,” 还好感冒了,江季庆幸,自己声音里抵不过心里,有的这些艰涩跟失落,全都被喉间的沙哑很好的盖过了。 “一定不是现在。就算是要还——”
话还没说完,像是蚌里的珍珠突然生怕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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