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学那些禄蠹个个只会读死书,你虽然不通,比他们却要强些,你去闹一场,也好让那些人看清楚自己的斤两。”
柳绵绵猛地勒马回身,扬眉道“什么叫我虽然不通”
桓深笑意更深,忽地促马疾奔,远远说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柳绵绵又气又笑,不免追着他奔出去,哪知他骑术极佳,瞬间已将她甩下老远,而她不惯骑黄骠马,自然是追不上了。
两人两马,缀属而前,将近到芙蓉苑正门时,只见一队持着彩旗的锦衣人捧着中间一辆驷马高车,缓缓向着门内行去,那车辇的形制却像是季棠的。柳绵绵控住了马,又见前面的桓深也下马站在路侧以避公主车驾,果然不多时就有一个女官疾步过来道“柳二娘,公主请你近前说话。”
跟过来的中人替她牵了马,柳绵绵跟着女官来到车前,季棠早已命人卷起织金缀玉的车帘,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落了单,连你弟弟也没跟着吗”
柳绵绵还未回答,季棠已看见了道旁的桓深,脱口道“好个美少年长盈,你认得他么”
柳绵绵笑道“认得,谢郡桓家的十二郎,单名一个深字,如今正在国子学中。”
“原来是谢郡桓家,四世家的子弟,也难怪生得这般风采了。看他服色,想必也是今日参加修禊舞蹈的学子,传言果然不虚,国子学中确有美少年。”季棠赞道,“如此我更该去走一遭了。”
柳绵绵蓦地想起前日她戏言的“面首”,季棠虽然玩笑惯了,但是以桓深之傲性,若让他知道自己被如此看待,难免心生芥蒂,柳绵绵忙道“你不知道他,生的虽好,一张嘴却像刀子一样,半点不留情面,连我都轻易不敢惹他。”
季棠笑道“是么却也有趣。”她又看了桓深几眼,这才笑向柳绵绵道“长盈,你跟我一起进去吧,我带你上清露阁坐着,那里地势高,看风景再好不过,听歌吹也分外清灵。”
柳绵绵笑着推辞道“清露阁里坐的都是天家亲眷,我可不敢上去,公主请先行吧,我在此等侯阿娘他们。”
季棠走后,桓深也过来道别,果然是要进内准备修禊乐舞。又过了一盏茶功夫,才见柳家的车马在门前停下,柳绵绵迎上前搀了母亲,正要入内时,却见先前那辆黑漆马车也到了,一个年长些的妇人带着一个穿绯色半臂,披藕色泥金披帛,头戴帷帽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却都是面生之人。想到那年轻女子多半就是出言骂她之人,柳绵绵不免回头看了几眼,那女子扬起下巴与她遥相对峙,虽然隔着面纱,仍能觉出她满是怒意。
柳绵绵甚是好奇,虽然京中贵女也有与她不睦的,但这女子并不是素日交游的那些人,何处招惹了她,让她如此怨怒呢
芙蓉苑依着澄江而建,最中心处乃是一个半月形的水湾,沿岸种植着各色奇花异草,其中又数芙蓉最多,花开时节半天都是云蒸霞蔚,风姿艳绝,故而此园以芙蓉为名。如今尚未到芙蓉的花期,但杏花和蔷薇开得正好,远望如一大片绯色烟霞,风起时漫天花瓣袅袅,连水面上都汇出一条浩浩荡荡的花溪,亦是不输芙蓉的另一番风情。
依惯例,凡在京的五品以上官员均可携家眷到芙蓉苑观赏上巳节庆,众人年年相聚,不免处处都是熟面孔,只是柳绵绵一路行来,却发现不少人家只是淡淡地同她们打个招呼,尤其是那些带着小娘子的,更是像躲瘟疫一样老远就绕开了。
她扁扁嘴,悄声向母亲说“看来我今天是招了人厌了。”
谢蕴平静说道“你既不想随波逐流,不免要招人厌恶。”
一家人在戏台前分道而行,男人们去了北面的大卷棚,女人们则在水南,正对着戏台的是天家亲眷们登临的清露阁,阁分三层,从最高处俯瞰,整个芙蓉苑的景致尽收眼底。
水南的卷棚一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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