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那个骄傲的公主,他有些不忍心,只得偏过头去不说话。
季棠又等了一会儿,仍旧等不到他的答复,头顶是遮天蔽日的浓荫挡着日色,于是她身上心上也渐渐冷了下来。从未想过会有一日她要如此去恳求一个男子,而那男子却忍心拒绝了她。
许久,她收起了自怜自伤,冷冷问道“是谁”
桓深怔了一下,未料到她竟还会追问,许久才摇了摇头。
季棠哪里肯放下,紧追着又问“你心意中的那个人,她是谁”
哀伤和柔软都从她身上消失,此刻她又是那个骄傲霸道的天之骄女,桓深整了整神色,道“此乃某的私事,不需回禀公主。”
“你的私事”季棠冷笑一声,道,“也罢,凭她是谁都无所谓,凡我想要的,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桓深的怒气重新被她激起,便跟着冷笑一声,问道“公主是要仗势欺人吗”
“是又如何”季棠反问道。
“桓某堂堂男儿,宁可一死,绝不受辱”桓深斩钉截铁答道。
至此时,季棠的爱意已全数化作气怒,她气极反笑,道“好,好,好个桓十二你既这么有骨气,我不妨把话放在这儿,我已看上你了,明日我便去求圣旨,让你做我的驸马,你若是想死,不妨现在就去”
桓深冷冷说道“桓某并非任人拿捏的软骨头,公主尽可去求圣旨,只要桓某不肯,还没有谁能强迫某。”
“不信你敢抗旨”季棠勃然大怒,“天下皆我家所有,凡我所欲者,必定得之”
桓深傲然道“公主尽可一试,桓某若是怕你,便不是男儿”
季棠怒极,总想找一处发泄,忽地摸到腰间的马鞭,遂拽出来向着桓深就是一鞭,桓深也不躲,由着那鞭子劈头盖脸砸过来,立时从他左边额头一直横过右颊,留下一道深红色的印痕,季棠更怒,跟着又是一鞭打在他肩上,喝道“你为何不躲”
桓深淡淡说道“公主打够了吗够了的话某要告退了。”
他不等她回答,施了一礼转身就走,季棠原本还有些心疼,此时却气得耳朵嗡嗡直响,忍不住挥鞭向他背上又是狠狠一下,噗一声响,白色绫袍被鞭子扯开一条裂痕,露出内中绛红的中单,桓深却全然不顾,只快步向外走去,转瞬那道刺目的绛红色便消失在季棠眼前。
季棠瞪大了眼睛,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挫败的滋味。周遭寂静,杳无人声,便是想发作也没有对象,季棠枯立片时,猛地挥鞭对着一棵松树狠命打了起来,她打了一鞭又一鞭,直到把自己累得精疲力竭,这才觉得怒火消散了一些。她喘了一会儿,忽地扔掉鞭子,快步向着另一边走出去,满心里想着都是如何让他服软,圣旨虽然易求,但若是强按着他成亲,却也无趣的狠了。桓深这样的男子,自然是要彻底收服了,从此让他心中意中全都是她,这样时时相伴,方才不负她对他一片心意。
她走后许久,密林中又是一阵草叶乱响,跟着露出王络秀惊慌失措的脸来。她原是与周又鸾一起的,中间看见这边有一片野花开的正好,她想赏花,周又鸾走累了不肯来,就在道边等她,不成想她花赏到一半桓深和季棠先后来了,竟让她看见了如此隐秘的一幕,想到桓深那个备用驸马的别号,她心中暗道,桓深骨头再硬,难道还能违抗公主看来桓家要出一个驸马了。
她知道此事关系着季棠的体面,生怕被她发现了恼羞成怒,连忙提起裙子向周又鸾等她的地方跑去,那边周又鸾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见了她便说“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让我好一通等。”
王络秀心慌意乱,胡乱答道“一时贪看风景,忘了时间,咱们走吧。”
周又鸾仔细看她的神色,有些疑惑地问道“莫非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七娘似乎有些惊慌,难道刚刚受了什么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