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福安的下人意图强娶民女。”柳尚绷着脸说道,“这些都是平乐府尹属下的差人,奉陛下的命令过来询问拿人,只是查了一遍才知道那个叫福安的昨天出去就没有回来,事情究竟怎么回事只能等找到他才知道了。”
“是陛下亲自下的命令”柳绵绵心里一凉,为了这点小事皇帝竟然亲自下旨,还让三品的平乐府尹来审理,若说不是有意针对柳家,怎么可能
“二娘回来了,别怕,”谢蕴也从里面走出来,牵了她另一只手安慰道,“我家一直治家甚严,绝不会有这种仗势欺人的恶仆,随他们查吧。”
柳绵绵心事重重地点点头,母亲说没有,那肯定是没有的,但谁能保证那些人为了诬陷柳家不会捏造出一件“事实”呢
三人穿过内院门,朝着柳映月住的清秋院过去,柳映月正坐在窗下,听见动静,满面愁容地迎了出来。
只是半日不见,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柳绵绵心中暗自吃惊,忙握住了姐姐的手,柔声道“学中留我帮忙誊写记录,所以晚回来了一会儿,姐姐别担心,我问过那些衙差了,只是例行公事询问而已,没什么大事。”
虽然柳尚夫妇都瞒着没有说详细情形,但是心细如柳映月早已从父母的言谈举止里猜到了一些端倪,想到皇帝竟然迁怒到家人身上,柳映月又是伤心又是自责,半日的光景里柔肠百结,自怜自伤。她暗恨自己软弱无能,却又不能狠下心拿一个主意出来,只觉天地之大,竟无一处可以说理,真真了无生趣。
第二日一早,柳绵绵还未出门,平乐府尹已经亲自登门,他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十分头疼皇帝将这个颇为尴尬的案子交给他来处理。虽然风闻贵妃与皇帝起了龃龉,然而这种事谁说的清楚呢查案不难,难的是查完之后如何处理。如果真是柳家的仆人仗势欺人,无非按律处置便是,这种事主人家最多是个管束不严的罪责,一番就是了,然而皇帝大张旗鼓的把这件事交给他处理,这背后的深意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
此时他向着柳尚,十分客气地说道“柳公,昨日在贵府并未找到福安,此案如今悬而未决,依例需要柳公亲自到公堂上与苦主对质。”
柳尚板着脸道“好,某便跟明公走这一遭,某也盼着明公能早日查明真相,还某一个公道”
“阿爷,我跟你一道去”柳绵绵忙走过来说道。
“好孩子,不是什么大事,阿爷行得正走得直,不怕他们泼脏水”柳尚拍拍她,“你照常去学里吧,别告诉昭纯,徒自让他担忧也没有益处,你们都安心念书,家中还有爷娘照应着,你们什么都不用怕。”
他目光深邃,神色坚定,在柳绵绵的印象中父亲一直有些少年心性,但此时她深切地感受到了父亲正是柳家最坚固的支撑,是他们姐弟最大的依靠。柳绵绵觉得鼻子有些酸,跟着却是一笑,点头道“阿爷放心,我会照顾好昭纯。”
谢蕴带着她送柳尚出了门,门前已经聚了不少邻人在探头探脑,一见到平乐府尹和柳尚一前一后出来,不由得都低声议论起来,“柳家怕是要败了”,不少人在心里得出了这个结论。
清秋院中,柳映月拭去眼泪,咬牙站了起来,皇帝如此无情,今后绝不再为他掉一滴眼泪
“二娘,你上学去吧。”谢蕴目送丈夫走远,回头牵起了女儿的手,“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人都看看,柳家不会倒。”
“阿娘,我去上学,你和姐姐照顾好自己。”柳绵绵翻身上马,向着谢蕴粲然一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她迎着各色打量的目光,坦然地促马前行,心中却不像面上那么平静。福安,这个从来没有听说过、亦且已经寻不到踪影的人却成了柳家的污点,谁敢说这背后没有那些人的操纵若是如此,今日公堂之上,还不知有什么情形等着父亲,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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