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戳瞎了周愔一只眼睛”柳昭纯张口结舌,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戳瞎, 反正流了很多血。”柳绵绵说着,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隐隐有些后怕起来,若是当时卫韶晚来一步,还不知道会怎样。
“戳的好”柳尚怒道, “天一亮我就去报官, 再去找周嗣说理”
“阿爷暂且息怒, ”柳绵绵忙道, “卫相说请阿爷稍安勿躁, 等他安排好了再说后续的事。”
“人既然在他手上, 那就等他一等, 你好好筹划一下,务必要把周嗣扯进来, 一击必中。”柳据大手一挥,定了下来, “竟敢如此欺侮二娘,绝不能放过他家此时时机正是大好, 大娘身怀有孕, 圣人又惦记周家多时, 周愔把这么大一个把柄递到了咱们手里,不好好收拾他们一下都对不起周家这番折腾”
“是, 阿爷。”柳尚应下, 又问, “只是卫韶那里,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只要对我家没有妨害,管他打的什么主意。”柳据全不在意,“明日二娘不要走了,照常上学去,等着消息”
这一夜剩下的时间几乎是一眨眼就过去了,晨光刚刚映上窗纱,柳绵绵已经醒得双目炯炯,她一骨碌下了床,洗漱完时,来接柳尚夫妇进宫探望柳映月的车驾已经候在门外,谢蕴穿着命妇的礼服,与柳尚携手登车,临行时殷殷嘱咐柳昭纯道“大郎,护着你二姐,万万不可再有闪失。”
“阿娘放心。”柳昭纯从未受到如此重用,此时不免意气风发,慨然道,“有我在,谁也别想碰二姐一根毫毛”
姐弟两个跨马而行,身前身后足有数十个仆从跟随护卫,将他二人团团围在中间,一路上声势浩大,引得过往路人个个侧目。
昨日她“走失”一事虽然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但是柳家出动那么多人出去找寻,总难免会让人疑心,所以今日她必须出门,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毫发无伤,如此即便将来事发,好歹也能渐少旁人的疑心,不使她背负污名。
此时看着路人的各色打量,柳绵绵摇头道“听说闵君思之前还弹劾过柳家豪奢淫逸,今日咱们俩出门这个架势,倒真有点纨绔的意思。”
柳昭纯撇嘴“让他弹吧,不信他能把自己弹成一架名琴”
柳绵绵笑了起来,跟着就看见章家的车马从路口拐出来,章静之原本挑着车帘在看风景,乍一看见她,立刻放下车帘,车子抢在她们头里,飞快地向修文坊去了。
柳昭纯也看见了章静之,道“昨晚阿娘去章家问过,她说并没有看见你那边的动静。”
柳绵绵想了想,却也不能确定当时章静之的动向,便道“管他呢,反正我眼下好好的。”
他两个刚进门,迎头就撞上了李主簿,李主簿盯着柳绵绵看了半日,脸色十分难看,却也没说什么。等他两个各自去了教室,李主簿心事重重地回了自己的寓所,刚一推门,却见屋内站着一个面生的男人,李主簿吃了一惊,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某的家中”
“奉命拿你回去问话。”那人冷冰冰地答道,跟着一招手,“绑了”
没等李主簿反应过来,已被人掀翻在地,四马攒蹄捆在一起,口中又塞了布团,装进布袋中扛着走了。
因没了李主簿的主持,这日午后柳绵绵和章静之都是按时下学,章静之看着柳昭纯带了一大帮人簇拥柳绵绵出了门,满心里都是不甘,明明昨日宵禁时她还不知所踪,怎么今天她又好端端的来了莫非自己看花了眼,她只是一时被人群冲散了
不可能,章静之摇摇头,当时分明有几个男人拖走了她,今日柳家出动这么多人护送她上学,必定也是怕再出岔子,那么昨晚,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心事重重地坐在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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