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变成了一片虚无。
她甚少在他面前落泪,最初的时候,除却身体的疼痛实在难熬,她会忍不住哭,再到后来,她几乎没有让自己在他面前掉过眼泪。
可是现在,她失魂落魄的坐在他的面前,因为他不肯离婚,因为不能和另一个男人双宿双飞,她哭的梨花带泪,好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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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景予那些怒火,忽然就烟消云散了,他为什么要生气,要因为一个不值一文的贱人发怒
她不配,她压根都不配
赵景予转身就向外走,他不想再看到她,一分钟都不想。
沉沉的暮色笼罩下来,将他高大的身影蕴出一圈淡淡的光影,他黑色的衬衣,在玫瑰蓝的暮色里,越发的暗沉下来,岑安想,她大约是疯了,不然为什么,会忘记了他是什么人,会不顾一切,再一次挑战他的底线。
“你到底怎样,才肯和我离婚”
赵景予快要跨出房间那一刻,岑安的声音在他背后低低的响起。
因为哭泣的缘故,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暗哑,那小小的询问,还有微嗔的味道,可赵景予的眸子,却是一点点的倏紧,冷冽的唇角,已经有了绷紧下沉的纹路。
岑安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停下来,就站在那江南温暖的暮色里,可饶是江南的风都是软的,却仿佛也不能融化他的棱角。
她怔然的望着他笔挺如山的身影,恍然之间,竟莫名想起离京之前的那个夜晚。
沉沉夜色之下,他高大结实的身躯犹如避风的港湾,而他的怀抱,却是那样暖。
岑安想,也许有那么短短的一段时光里,他对她,也并非是全然厌弃毫无感情的。
而也许,对于曾经疯到不认人的她来说,他也曾带给她过温暖和怜惜。
她偶尔想起那些仿佛上辈子发生的陈年旧事,却总是弄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的他,会是那样,那些温柔,又到底是真是假。
再后来,她自己给了自己理由,也许是要扫清她这个障碍,要将她远远放逐,好给他未来的新妻子腾一个位置,所以他连这样的手段都肯使出来。
岑安的目光,一点一点从他背上挪走,落在地上,他被暮色拉长的身影上,她的声音,低低缓缓,有无助的哀求,却也有淡淡的怯意:“赵景予,我们夫妻年,就算没有感情在,可多少也有几分情分”
“情分”
赵景予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眸光,似有一瞬间的温情,一闪而过,而之后,却又是犹如幽谷一样的森冷和静寂。
年,时光却好似仍是偏爱她的,也许是天生娃娃脸,她已经快要三十岁,却依然看起来还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多可笑,他也曾被她这样天真无邪的样子给蒙骗,竟会也有过愧疚和怜惜,包括
这未曾见面的一年时光。
他要为了前程汲汲钻营,不得不娶他不喜欢的女人,不得不和宋家往来,她的存在,对于宋家人来说,就像是刺眼的钉子,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他这么多年浮沉,见过做过的肮脏事,不知多少,宋家人怎么想,他心知肚明。
她在京城几次遇到危险,最严重那一次,差一点丢了一条命,是让他痛下决心把她放逐江南的最重要原因。
他没想过要她死,甚至,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不动声色的瞒着宋家,给她安排好了退路。
她会被送出国,余下的半辈子,衣食无忧,不用再担惊受怕,足以要她安度晚年。
他做了她年的丈夫,她没了他一个孩子,他念着那年的情分,和她痛失孩子以至于疯了
他自认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这一辈子也未曾对任何人有过这样用心的安排。
可她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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