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人没再说话,跟在苍遥身后默默离开凤鸾殿。
凤萧墨进去的时候,凤谣正冲着一个犯了错的宫人发火,凤萧墨缩了缩脖子,从来没见过母皇这么生气过。
侍女玉髓有些胆怯,在凤萧墨身后悄悄拉了她一把,凤萧墨会意,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脑海里浮现起凤栖梧苍白的病容,咬咬牙没理会玉髓的小动作,径直走了进去。
“儿臣给母皇请安。”凤萧墨半跪在地上,向凤谣行了个礼,正发怒的凤谣忽听到这句话,训斥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侧头看向地上的凤萧墨,略显老态却依旧肃穆的五官对着她二人,凤眼上挑,看不清其中的喜怒。
一旁犯了错的宫人趴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玉髓也低着头,估计是觉得殿内的气息太过于严肃,凤谣挥挥手让那宫人退下,那宫人连忙起身哆嗦着后退了出去,瞬间整个宫殿里只有凤谣和凤萧墨以及她的侍女。
“墨儿今儿个怎么想起来到母皇这里来了。”凤谣端起桌子上放着的杯盏不动声色道。
凤萧墨听不出她的喜怒,想起之前苍遥的告诫以及刚刚的景象,一时也不敢向平时那样放肆,凤谣没开口也不敢起身,就这样一直跪着回话:“回母皇话,儿臣在书院中的课时已经完成,特来向母皇讨教。”
“哦?”凤谣垂眸,啜了一下杯中的茶水,瓷制的茶盖与杯身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却犹如阵阵小锤在凤萧墨身上击打,难受的厉害。
杯中的茶水隐隐泛凉,凤谣抬眸瞥了一眼跪在地上惴惴的凤萧墨一眼,将手里的杯盏放回到桌子上:“既是向朕讨教,为何不见书物?”
“呃。”凤萧墨愣了一下,额上隐隐发汗,玉髓更是不敢吭声,只得把头埋得更低。
“行了,既没带书物,朕便向你出道题吧。”凤谣开口,凤萧墨不由舒了口气,那边却听凤谣又道:“你七妹凤栖梧前些日子擅闯禁宫被朕亲自拿下,如今正关在暗牢尚未处置,依你看该如何判决?”凤谣直直看向凤萧墨,说罢又添一句:“按宫规,擅闯凤宫禁地者一律当斩。”
这话倒是有了狠意,别说一个侍女了,就是凤萧墨脸色都白了起来,猛然抬头,正撞见凤谣脸上的淡然,那上挑的凤眼竟让她无所适从。
“儿臣儿臣”凤萧墨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个问题交给她,母皇这是什么意思?
“你当如何?”像是根本没看出来她的窘迫,凤谣再次询问,声音里夹杂了一丝不耐。
凤萧墨咬咬牙,不管母皇意欲为何,总归是不能按照宫规处置的,当下便道:“根据凤栖律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俗话也有不知者无罪一说,七妹擅闯禁宫是她之错,但七妹尚年幼,且对于禁宫之事尚无所知,还请母皇从轻发落。”
“好一句不知者无罪,照你这么说过失杀人也算无罪?”
“按理按理”凤萧墨声音有些发颤:“是是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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