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钰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每天都有宫人拿药给他喝,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直到长大才慢慢好转。
父皇是个很严肃的人,但是对他却是极好的,大概是知道他没办法继承皇位,所以才能够放心的,肆无忌惮的宠着自己。
母妃在他记忆里十分模糊,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每次见到母妃,她都会有一种看不懂的眼神望着自己,那种眼神让他觉得很难受,慢慢的也就不去母妃那里了。
直到母妃快要去了,他跪在母妃床边,那个女人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说了一句对不起。
傅长钰当时不太懂,为什么母妃要对他说对不起呢?
后来也明白了,约莫是觉得对不起他吧。
傅长钰九岁那年,父皇突然生病了,然后那些皇兄一个个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但是他们却并未对自己做过什么,毕竟他是个药罐子,没什么威胁。
傅长钰天天往父皇宫里跑,父皇的头发已经白了,他看着自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眼里是一种他看不懂的悲哀。
“长钰,等父皇死后,你该怎么办啊。”
“父皇乖乖吃药就好了,不会死的,您还没看着我娶媳妇呢,您说过要看着长钰娶媳妇的。”傅长钰说道。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威严了一生的父皇,竟在他面前哭了,一直喊着,怎么办呢。
傅长钰握着父皇冰冷的大手,执拗的说着:“父皇您肯定不会有事的,而且哥哥也会对我好,很多人都会对我好,父皇不要担心那么多。”
然后傅长钰就看到,原本悲戚的父皇眼里突然亮起了光芒,再然后,他一母同胞的皇兄就被立为储君。
皇兄看到他的时候很高兴,傅长钰觉得奇怪,父皇都已经病成这样了,皇兄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呢?
傅长钰不懂,也不想懂。
父皇最终还是去了,皇兄登基,他被封为容亲王搬离了皇宫,离开前,傅长钰看了眼没有了父皇的皇宫。
冰冷冷的,没有半点生气。
他不知道其他皇兄怎么样了,但大抵不会太好。
后来太医告诉自己,他或许活不过三十,傅长钰却并不在意,三十便三十罢,早些下去见父皇也不错。
再然后,傅长钰就遇见了沈酥,那个明媚艳丽,肆意张扬的女子。
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一处狩猎场,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骑装,红衣似火,笑的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灿烂。
傅长钰有些艳羡,他也多想放开笑,多想骑着马四处奔跑,多想活的肆意张扬。
第二次遇见沈酥是在皇宫的晚宴上,他看着沈酥离开晚宴,有些好奇的跟了上去,却没想到听到了一个让他不敢置信的消息。
那灼灼似火的女子,居然爱慕自己。
傅长钰压抑住心里升起的一抹欣喜,理智告诉自己,他不能耽误人家,但是那抹欣喜却怎么也抹不去。
在街上碰到沈酥时,她正被吴家公子纠缠,看着她有些不耐烦的神情,傅长钰鬼使神差的停下,把她带回了镇北候府。
镇北候和镇北候夫人待她很好,所以沈酥才会养成一副不拘小节,不顾规矩,风风火火的性子。
很好,傅长钰想,这样很好,她就该活的这般肆意。
傅长钰不受控制的关注着沈酥,越靠近越觉得她真的很好。
安雅请他邀请沈酥去避暑别苑时,傅长钰还有点激动,但在路上,沈酥却告诉他一个近乎冷血的真相。
他并不是天生体弱,而是中了毒。
想到小时母妃那难以读懂的眼神,以及死前的那一句对不起,傅长钰还有什么不懂。
那个女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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