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石据霜不同,明沧浪还是挺喜欢自己这张脸的。
年级上男生说他是小白脸的美色,明沧浪深以为然。他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就很受欢迎,常常在打游戏的时候为了转移周鹤清注意力对他讲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比如说脸是爹妈给的,长得好就是长得好,人要实际一点,曾经把没长开时还是个青涩小男生的周鹤清气得半死。后来他越长越高,小白脸的美色反而没那么能迷惑人了,但还是最肤浅的那种人人第一眼就能发现的好看,一向是明沧浪的得意处。
他没摔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差点和以为他要死了扑过去的周鹤清撞到头,伸手把人扶住才站稳,很紧张地先把自己的脸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没摸~到什么凹陷的地方,也没摸~到血,这才松了口气,拍拍屁~股就打算回位子上继续坐着去了。
周鹤清被他气得晕眩,扶了一下额头才跨过去把他的胳膊扯住,宽大的袖口卷起来露出破了皮正在流血的手肘,乍一看过去是擦破了好大一片的皮,从手肘里头一直翻到侧面,油皮都泛了起来,细密的血珠一点点滴出来,偏明沧浪满脸莫名其妙,被他用力拉了一下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受了伤,刚想说没事然后把胳膊扯回去,看到周鹤清的眼神之后知趣地松了手,任由他拽着没动。
明沧浪伤的是右手。
周鹤清把他的袖子再往上卷了卷,确定上臂已经没有别的破皮的地方了,这才面无表情地捏了捏他的手臂骨头抓着转了几下,看到明沧浪一脸你在干什么的疑惑就知道他骨头没事了,松了一口气,但又头疼起来,他们都好久没有打过架了,身边随时带着红药水的习惯也早没了,现在要处理只能去找老师,没事就去医务室最后还是会被上报到班主任那里的。
但如果放任不管,明沧浪肯定就若无其事地把袖子放下去当这伤不存在了。周鹤清松了下手,胳膊上还淌着血的明宝钗小白脸立刻见机行~事地把袖子卷了下来,恨不得没人看见这伤周鹤清也能把这事忘了。他还觉得这事挺蠢的,也不是第一次把脚放在脚蹬上前后摇晃了,但掉下来摔得这么难看还是第一次。他刚想跑,就又被周鹤清眼疾手快地抓了回来。
班长同志叹了口气,又看了还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的少年龙一眼。薛岭君已经很乖觉地低下了头,双手放在桌上安安分分地坐着,除了疏离他人之外挑不出任何毛病。
——确实这事不是他做的,也不是他想的。
但周鹤清还是没想好自己该跟他说什么,烦躁地叹了好长的一口气,选择了先把他手里抓着的人押去走廊尽头的办公室。
到了高三老师学生来得都早,办公室里现在已经坐了两三位老师了,听到有人敲门纷纷抬起头来,看到周鹤清那张年级上的老师都认识的脸就都又都见怪不怪地低下头去了。
他们那位年级上的扛把子班主任当然也在。到了高三政治也就是那么回事,不需要像主科一样花费全天的精力,因而施芳年大部分时间看起来都很清闲,看到自己班上的班长迈步走过来喊了一声施老师也没急着问,先把眼镜上呵出的热气仔仔细细地擦了干净,戴上之后才从镜框下看了他的爱徒一眼,“怎么不坐下,出什么事了?”
他的目光落到难得会缩在周鹤清身后装作自己只是来看热闹的明沧浪身上。
施芳年笑了一声,周鹤清干脆地把手里抓着的那条胳膊拽到了他面前给他展示了一下,因为方才几次袖子卷上卷下,那块儿破皮流血的地方看起来更狰狞了。明沧浪也不喊疼,大概是真的没觉得多疼,只觉得丢脸了,转了半边脸在一侧。
少年人的自尊心作祟,施芳年一看就知道了。他也不点破,从抽屉里掏出一瓶没开封的红药水和棉签放在桌上,顺便再在明沧浪那惨兮兮的手肘上敲了一下,看到他还是疼得翻了个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