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难得下一场绵长的快一周了的雨。这雨不黏~腻,沾在人身上也很容易就能擦干净。但雨天太长久,真的n一旦结束放晴绽出霞光来时,人的心情还是会畅快许多。
说到底人都是渴望太阳的。至少是需要太阳晒干衣服的。
“再这么下下去身上都要长毛了。”明沧浪说,趁老师不在的时候望着窗外发呆,然后偷偷地传了张叠成小青蛙的纸条过来。周鹤清被他戳了好几下才面无表情地打开,上面用鲜艳的红色水笔写了几行大字,力透纸背,铁画银钩一般:我找到真的了!
小纸条的意义在于不被老师发现,而不是引起收纸条的人的注意。
像周鹤清就很有经验,要传纸条给后座的时候就先拿着试题册慢慢慢慢地靠到后面桌子上去,余光扫到薛岭君也看过来了就把手往桌子下面一伸,手臂的摆动也非常自然,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把手垂下去在思考一样。薛岭君也很配合,指尖一挑很快就拿过去,动作交接轻微得甚至不会碰到他的掌心。
要的就是快准狠。这才是标准传纸条的流程。
至于明沧浪······算了反正说了他也不会听了。
“你上次临时测验考了多少?”周鹤清拿了支细细的黑笔对着灯光照了照笔芯的容量,看完就落笔试图堵一堵同桌好友的发泄~欲望。上次之后,要不是周鹤清每次都在电话里频频叮嘱让他千万别来自己家,明沧浪就不会只是天天打电话追着问了。
临时测验的分数出得急,当时他们几个正好都不在,中间放了假再过来时是被老师们点过去挨个儿告知的。周鹤清没什么感觉,因为他的成绩一如既往地很稳,每一门都达不到最顶尖的学生水平,但从来不会出现粗心大意这些低级问题,所以分数还都挺能看。这次题目是故意要为难潮平这些心高气傲的学生们的,题目难了就容易心浮气躁,心浮气躁就会在本来很拿得准的地方丢分,所以这次的分数普遍都比以往要低个几十分左右。周鹤清一看自己就比上次低了十分,自觉还能接受。
当然薛岭君就更稳定了,他还是倒数第三四的成绩。这分数放到普通班上去其实也是前列了,但在他们班就很不能看,老师们有心指点这个还算努力的好孩子,可是指点多次之后发现这孩子始终不开窍,倒是没有放弃,还在换着法子启发他,但目前来看效果甚微。
而明沧浪前一阵子一直在纠结他看到的什么鲲鹏,半夜都还在外头浪荡,白天在各种课上补觉,想也知道他这种考试成绩会因为心情波动很大的人这次估计要吃亏了。果然兴冲冲打开纸条的人就歇了火,几次蠢~蠢~欲~动地又想写纸条,还又被气得憋了回去,到了做操的时候这口气还是没顺过来,跟在周鹤清身后的时候往他腰眼上戳了好几次,施芳年淡淡看过来几次才把他按住。
果然课间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又被叫进去了。
周鹤清和明沧浪都是办公室的常客,不过成为常客的原因不太一样,所以其他的班主任看到明沧浪就笑了,知道他这个跳脱的性子估计又是没忍住犯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错。施芳年一直在给他磨性子,奈何这孩子天性就在这里,跳脱得很讨喜,胡闹也胡闹得有度,大多数时候这些谈话都没什么用。
“你该收收心了。”施芳年摸着茶杯对他说,“高三了,不是还在高二,小测验考得不好不是什么大事,但你这样习惯性地不把平时的考试当回事,到了大考心态就能调整得过来?说说吧,最近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将来到底要干什么。”明沧浪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脸上的表情和声音都非常地真诚。
这回答的方向有一点偏离了施芳年的构思,所以他愣了一下才继续问道,“现在?”
“是啊。老师你有没有觉得我现在的路是走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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