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喝了几大口,然后问道:“笑个屁啊?”
无心笑而不语,从他手里接过大碗,喝光了余下热水。月牙倒了满满一碗水,自己一口没喝着。捏着半个馒头转向无心,她也跟着问道:“笑啥呢?”
无心垂下眼帘,低声说道:“我看顾大人面犯桃花,脸上红扑扑的,还挺好看。”
月牙忍不住看了顾大人一眼,见他是有点面红耳赤的意思,就忍不住笑了。顾大人心怀鬼胎,此刻被无心轻轻戳了一下肚皮,不禁有些心虚:“光棍一条,哪来的桃花!我是热水喝多了。”
无心抓了月牙的手拍了拍:“其实我不会看相,我也是胡说的。”
顾大人吓得鬼胎几乎流产,站起来往远了走,声音越来越小:“要是真有桃花倒好了”
顾大人回了房间,漱漱口又梳梳头。等到天彻底黑透了,隔壁房里的无心和月牙也睡下了,他脱了身上的棉袄,精精神神的推门进院逛了一圈,随即大模大样的走到女客门前,抬手就敲:“哎,你怎么就睡了?起来起来,要烟不要?”
片刻的静默过后,房门开了。女客站在门口,抬头望向了顾大人。
顾大人立刻做惊愕状:“哟!抱歉抱歉,我敲错门了。”随即他要退不退的咧嘴一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房内没有开灯,幸而前院亮着电灯,光芒很足,所以后院也是黑的有限。女客直直的望着顾大人,粉脸忽然扭曲了一下,仿佛本是预备着要笑,可临时强行把笑容收了回去。表情不稳定,眼神却稳定,依旧像昨夜一样哀哀切切:“小石头。”
顾大人听了她的呼唤,从假惊变成了真惊:“你你是谁啊?”
女客的两边嘴角失控似的翘了起来,眼睛里面没有笑意,面孔笑的可是很足:“我是小春子。”
顾大人恍然大悟的一拍巴掌:“哎呀,是你啊!”
小石头是顾大人的乳名,小春子是小石头的小邻居。两人分开的时候,都是十多岁的年纪,郎有情妾有意的,不过情意也不算很深,眉来眼去罢了。顾大人很高兴,开口就问:“你嫁谁了?怎么一个人出来住店?”
小春子抬手扶住门框,极力的把脸扭到一旁,语气急促:“我嫁给了丁大头你走c你走”
顾大人看她态度不对,反倒不肯离去:“你怎么了?”
小春子的眼睛亮了一瞬,随即身体晃了一下,把脸转回了前方:“我没事。”她的声音渐渐变的轻柔:“前些年听你名声天摇地动的,我也不敢去高攀。现在见了面,你还认不认我是妹妹呢?”
顾大人一听有戏,登时裤裆支了帐篷:“我能不认我妹子吗?你告诉我,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小春子一侧身,向着房内一甩喷香的手帕:“我和丁大头闹崩了,不跟他过了。”
顾大人顺势迈步就进去了:“丁大头现在可是正红火的人,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舍得不要他?”
小春子关掩了房门,屋内立时变成一片黯淡:“我不过是个七姨太,熬到老也只是个妾,有什么舍不得的?”
顾大人馋女色都要馋疯了,又想小春子是个妇人,什么都懂,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浪费光阴。一转身走到小春子面前,他伸手就把对方的双手攥住了:“我说,你要是没有依靠的话,就跟着我得了。咱俩也算青梅竹马,你说我还能辜负你吗?”
小春子的手冰凉黏湿,任凭顾大人紧握。顾大人嗅到了很浓郁的脂粉气息,太香了,香的都有点恶心人。手指忽然合拢回握住了顾大人,小春子的声音奇异的喑哑了:“走,快走”
顾大人看她对自己好一阵歹一阵的,不禁哭笑不得:“我走什么走,长安县又不是丁大头的地盘,你还怕有人踢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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