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的植株静静躺在花盆中,叶子尖儿成嫩绿色,害羞地合拢在一起,叶片上还沾了新鲜发亮的水珠儿。
林星夜抵触这些花草之物,认为它们脆弱无用,除了移性的观赏之用外,一无是处。
不过想着培育这花草的人,林星夜唇角冷冰冰一勾,眼中带着志得意满,稍稍倾下身,轻佻地伸出手指,要去弹这株含羞草,就像弹压草的主人一般。
哪知这蔫哒哒的草像是瞬间来了精神,小小的叶片一张,无耻地抱住了林星夜修长的手指。
屋内低头站着的弟子见状讨好“这草好强的灵性。”
林星夜眼眸结结实实冷下来,毫不留情抽回手,厌恶地拿手绢在手指上擦拭“什么灵性一株含羞草,见人来不躲,反倒倒履相迎”
“林师兄的意思是”弟子惴惴。
“让那外门继续培育含羞草给我送过来,直到我满意为止。”林星夜以手叩在桌上,一旁的花架错落有致地摆了许多含羞草,少说也有几十盆。
弟子不敢和内门师兄争辩,只隐约觉得这位天仙似的师兄,是否在针对宁师弟
不可能的,内门和外门弟子差别犹如云泥,平时连见一面都困难,更别说相互起龃龉了。林师兄定是要求太高,而不是有心针对。
这位弟子勉强说服自己,领命去找外门的宁师弟。
林星夜目送他远去,眼眸低垂下来“宁隋,你给我的屈辱,我字字句句都记得,并会逐一奉还。”
林星夜纵观自己前世,他是堂堂天下第一剑,剑招之下不余寸魂,同时出身优渥,是年纪轻轻的不夜城少君。不夜城游走于正邪两道,因此林星夜即使身为正道魁首归元宗弟子,别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正是邪,走到哪儿都无人敢挫其锋芒。
偏偏宁隋敢,不只视他做对手,还处处同他针锋相对。若林星夜仅仅是败给宁隋,他只会觉得自己剑术不精,更勤奋地练习剑术,可宁隋不只要打败他,更要落他的面子,在众人面前当众逼问他“少君,你败于我,你可认”
“少君,你是天之骄子不假,别人也不是泥塑的,你为何总视人如无物便连对对手的基本尊重也不给吗”
“少君,你不懂阵法,还踩到我的阵盘了”
林星夜天生高傲,众目睽睽下败给宁隋本就觉得难堪,宁隋何苦要质问他是否认输,又何苦多次叱责他
甚至林星夜若倔强的不认输,宁隋便会一直不放他离开,几个阵盘一摆,大罗金仙也逃不了。
林星夜恼恨得无法,他又不是温和的性子,被欺辱了便想着找回场子,可阵盘完全压制了他,连碧空剑都几乎变作凡剑
那是林星夜过得最屈辱的一夜,他终究为了长远的计划,哑着嗓子对宁隋道“是我输了。”
林星夜自认修为卓绝,剑术第一,这是他第一次认输,不甘不愿又只能认怂,他无法面对般把头别开,半点不看宁隋,后面半句声音也极小“现在你可以放我走了。”
林星夜表面认了输,心底却结下了深深的梁子,他甚至想宁隋最好不要放他走,不然之后他必报今日羞辱之仇。
可宁隋那个只知修炼的呆瓜阵修,当真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收了阵盘。就像真是个死心眼的阵修要对手承认自己的胜利那般。
林星夜没了阵法约束,片刻都不想多待,化作云龙直奔不夜城。
之后,他便走上了处处同宁隋作对的路,直至身死,直至重生。
因此,林星夜根本不是喜欢所谓的含羞草,那般柔柔弱弱羞答答的草,他多看一眼都觉得腻,只是为了借机折辱负责培育植株的宁隋而已。
现在的宁隋只是一个外门子弟,林星夜连剑都不用出,一个手指就能将他捏死。
但他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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