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世人口中的京城第一废物,偏偏,她是如假包换的凤惊云。
她像个迷,连自问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他,都堪不破、参不透。
凤惊云觉得背后那道邪气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瞪穿出个洞来。
他只有一只眼睛,就是把她瞪透,也只有一个洞。
假如目光能杀人,她现下怕是死了千百次了。
穿好了衣服,她转过身,微俯身子,对着他露齿一笑,笑容可掬,“殇王爷,别那么用力地‘看’我,我受宠若惊不说,我怕你眼珠子瞪得掉出来。你都只剩一只眼睛了,真掉出来,我得给你捡回去不是?”
她的笑容明明很甜美,灿烂中带着青春少女的朝气蓬勃,若是不了解她的人,搞不好此刻还真以为她是个天真无害的少女。
真是个虚伪的女子。
偏生她的虚伪有让人又恨又怒又甘愿沉沦的感觉。他恨得牙痒痒,抿着凉薄的唇不语。
“猜猜天下第一教的教主在想什么。”她一指抚了抚额际的太阳穴,“嗯我看你刚才看我穿衣服,看得很起劲。你有没有在想,我会不会害涩?”
他目光寒若冰霜,血瞳森凉得诡异。该死的她,居然瞎说也说中了。
“唉”她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连在你身下,我都没感觉了。你说,光被你看看,还能让我怎么样?”
“凤惊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森然阴霾。
桌上的蜡烛正好燃尽,室内忽然一片漆黑,门窗关着,月光照不进来,伸手不见五指,只余他一只幽森的血瞳在暗夜里闪着诡异的红光。
哗!还真像夜里冒出来的幽冥厉鬼。
不明所以的人要是突然看到这么一只幽森的红眼,还以为是鬼眼,非得将人活活吓死不可。
可她凤惊云是个连鬼都不怕的人,“王爷是不是想将我碎尸万段?”
未待他回答,她又喃喃自语,“你想将我切成几段呢?”
他被气得不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想被剁成几段,本王都会成全你。”
“还是不了吧”她娇笑着说,“我怕你还来不及剁我,反而被我给刮了。”
他的呼吸因极致的愤恼而加重,没有心跳、没有热度的心蓄着着重重的怒火。
她不知死活地说,“今晚的事情,因为殇王、教主您不举,咱们成不了事儿,真是个遗憾。王爷也不必抱憾终身,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口福能吃到我配制的不举回阳丹。”
“言下之意,吃了你的药不举,反而还是本王的荣幸?”
她认真点头,“殇王爷知道就好,你势力庞大,全天下都有你的眼线,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我卖了颗续命丹给齐王,齐王前阵子拿那颗药给皇帝续命,那药我一颗就卖了二十四万两白银,那还是前阵子的行情,现在,我要坐地起价。可对于殇王爷您,那颗不举回阳丹,我可没收过你一毛钱没收过你一个铜板。”一时说漏嘴,古代没有毛毛钱。最小的货币单位就是铜板了。
“听起来确实是本王的幸运。”他已经由怒极到头顶差不多冒烟了,“本王今天才知道,你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钱。”
“堂堂殇王爷、半月教主老是说错话。什么今天”纤纤玉指指向窗外,“外头夜色正浓,是今夜。可悲的王爷,连白天跟晚上都分不清楚。我替你默哀啊。”
君寞殇已经说不出一个字。他冷硬的心里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果他今夜会死,一定是被她气死的。
“王爷不说话,累了是吧。”她凝聚内力于手,对着地上的衣物运功,嗖一下,地上君寞殇先前脱下的外袍已在她手里,只是,内力吸衣裳的过程中产生的风力,把关着的窗户也冲开了,“用内功取衣服,还真是没有特异功能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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