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王城下了不小的雪,檐角挂着的的风铃都被冻住了,迎风竟是吹不动了。
夜半的冬天更加的冷,路也很滑,七七便推着她一步一步走的小心。长廊挂了一路的宫灯,红色的幽光掩印着铺天盖地的雪,在这个幽长深暗的夜多了几分暖意。
相思的眼虚无的定在远处。
七七四处张望着,一路也是不曾讲话。
地牢阴郁潮湿,七七拿了碎银两递给了守门的侍卫,侍卫便含了笑卑谦的请二人进去。
迎面而来是腐臭的味道。
七七皱起眉掩了鼻子:“娘娘,好臭啊,不然我们回去吧”
相思低低一笑,凝眸垂眼道:“七七你先回去吧,有些事,陈芝麻烂谷子的,我得单独跟她算算。”
七七急了:“娘娘,这里又臭又脏的,您这千金之躯可别”相思伸了手,淡淡道,“你别管了,回去。”然后便由着侍卫推着自己往前走。
幽长走廊,处处都可以听到滴水的声音。一下下砸到地上,带了回响。
侍从卑谦的道:“娘娘,你要找谁啊?”
相思垂眼想了想:“近日有没有关进来一个女人?”
“这”
相思笑了一声,声音已然冷了下来:“你要瞒我?你是不知我的身份还是算准了我拿你没辙?”
侍从忙松了手颤颤抖抖的跪下,诚惶诚恐道:“娘娘冤枉奴才了,奴才受了太子爷的命令,实在不敢违背太子爷的命令啊。”
“你跟我说有没有就可以了,不需要告诉我她在哪里。这样,可以了吧?”
侍从见好就收,忙不迭的道:“奴才知道了,那女人在第三层的最后一间牢里。”
“知道了。”相思淡淡应道,“把我推过去,你便出去吧。”
“是。”
这第三层是最潮湿也是最冷的。
时不时总是会有滴水的声音传来。
相思慢慢推动着椅子,碾过结了薄薄一层冰的地面,停在那人面前。
四处挂着几盏灯笼,相思借着微弱的光微微眯眼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的狼狈模样。
那人身上是她熟悉不已的盔甲战袍,只是盔甲从脖颈到胸口裂开了,应该是兵器所伤,露出了里面的白衣,可以看清她脖颈几道明显的带血伤痕。头发凌乱不堪,房间里的四个角落里还各伸出一条锁链,穿过她的手腕脚腕,将之高高挂起,悬在半空。手腕脚腕处的血似是结了痂,已经不再往外流,凝成了冰块,染的那她的脚下和铁链都成了红色。
地下结了一层红色的冰。
这再也不是同她初遇的那个楚腰纤细,美目顾盼的女子了,那个女子已经被丢在南王朝那段可怜的记忆里了。
相思仰起头看她,笑出声来,她唤她:“紫樱,你还记得我吗?”
片刻,紫樱像是听到了什么,终于慢悠悠的睁开了眼。可是她好像是没看清眼前的东西,竟是不看眼前的相思,而是四处转头去寻找声音来源。
“谁,谁来了!”
她从未这样落魄过。
铁链被晃动,连动着她的手筋脚筋,一起晃动起来,紫樱的脸也刹那变的惨白。
相思的眼神落在紫樱没有焦距的眼睛上。
像是明白了什么,不由的低低一笑:“我是你的老朋友啊,怎么,不记得我了吗?”
紫樱挣扎的动作不由的僵了,许久后方慢慢的低下了头,像是在笑:“啊,是你。”
“是我。”相思倚在椅子上,把毛毯往上拉了拉,淡淡的道,“活在我的阴影下,开心吗?”
“开心啊,我每天都开心的睡不着觉啊,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开心的笑,每天都在笑”紫樱突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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