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隐隐有了鱼肚白。
遥遥的已然有了早霞。
花凉城坐在山上,垂眼去看军营的熙熙攘攘,今日是给陈屿时出殡的日子,纷飞的纸钱下了一场黄色的雨。她懒得过去徒增烦恼,便干脆直接跑了出来。
疫病已经散的差不多,一副药剂下去,军营又恢复了之前的威风凛凛。
不过那个叫什么绛风华的人说的一点也没有错。
她的确是够薄情。
不过这风兰卿究竟是去哪里了,倒也是让人忧心。她昨夜去寻他,找遍了军营也不见他,最后不得不猜想是不是那人回南王朝去了呢?
不过回去了也好。
花凉城顺手拿起放置在身侧的一壶酒,浅浅饮了一口,绵柔的花香和酒香滑入腹腔融入五脏六腑,好像连天空都带了几分柔和的味道。
花凉城百无聊赖的揉了揉脑袋,一个转头便好像看到了一抹青衣——
不远处的峭壁上,那抹青衣正躺在上面,一动不动的像是睡着了一般!
风兰卿!
花凉城心一跳。
那山那样陡峭,他怎么会在这里睡觉?怪不得她昨晚没找见他,原来他竟是跑到了这里!
花凉城微微蹙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便朝那个方向跑去!
可分明是看到那抹青衣了,等到她跑过去的时候那人却又不见了!花凉城四顾,却又在另一个山头看到了那抹青衣!
莫非是自己看错了?
她的轻功简直弱到爆,因为二十一世纪哪还有什么纯粹的顶层的轻功高手呢?偶尔有几个,也无非是几个混吃混喝的后人罢了。他们本身对轻功就一知半解的,所以她这学下虽是学的认真可也学的并不怎么样。
当日从沈聂的白云边区区十层楼跳下来,一路有檐角护着,她还狠狠崴了一下脚呢。
花凉城揉揉眼睛,深叹一口气便又认命的朝那个方向跑去。
可是说来也怪,她分明是紧紧盯着,可是等到她跑到地方却又看不到那人了!一转眼,那人或是在前面或是在后面,就是不在她眼前。
于是几次下来,花凉城再蠢也是懂了什么。
无非是风兰卿仗着轻功好在糊弄她玩罢了!
花凉城恨恨咬牙。
几番跑下来,她的力气都快跑尽了,哪还有什么力气真去抓他兴师问罪?并且如今风兰卿肯定还在生她的气呢。如此冒失的找他,若她是风兰卿也肯定会避而不见!
只能把他逼出来!
花凉城看了看脚下陡峭的山峰,眸光微顿,眨眼间便有了主意。
山路陡峭,花凉城一步一步走的小心,突然脚下的石子竟是滑了一下,花凉城整个人都失了重心,便只能大喊了一声救命便摔了下去!
碎石滚滚!
在远处躺着的青衣僵了一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俯冲了过来!花凉城伸手想去抓峭壁,却意外的抓到了一只手。
风兰卿一手攀着凸出来的山石,一手抓住了她的手,二人便斜挂在了山面上!
花凉城唇间勾起一抹笑,“王爷,你不是在那边的山头上吗,怎么会这么快的便跑了过来救我?”
风兰卿微怔,脸色登时变的铁青:“花凉城,你故意的!”
“我故意的又怎样?”花凉城笑得灿烂,额间的朱砂痣越发的明艳,“王爷这样焦急的冲了过来,怎么就不空出来几秒钟时间去想我是不是故意的呢?难道是——关心则乱?”
风兰卿危险的眯眼,冷冷抿唇:“花凉城,你不要妄自揣测本王的心思。本王只是不想让大军再次失去一个将军罢了!呵,本王的确是想让陈屿时死,所以才故意不给他解药。本王也的确是想要风问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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