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无妄微微敛眸,神色凛然,看向应迩的目光,冷得让人心下发颤:“来人!”
门外应声走进两个小士兵来:“是!”
“把他押下去,关起来!”
应迩被两个小士兵一左一右架住了就要往外带,连忙回头向九无妄道:“九公子相信我啊!”
“过了今夜,自然信你!”
崔阳也不好再求情,只向那两个小士兵道:“带林大夫下去吧,好生照顾。”
“是!”
应迩无奈,左右江寄北给自己的也不可能是真的配方,但依据着他的性子,只要加以演算,也可以将真的配方推算出来,再说了,今夜之事本就是她一人所为,如今结局也是难免,只好被暂时押下了,两个小士兵万分歉意地向她道:“委屈林大夫了,放心,九公子也说了,过了今夜就会放了你的,还请林大夫莫与我等一般见识。”
“我知道的,放心。”应迩叹了口气,顺从跟着他们去了另一个小营帐,进了营帐里的木笼子,这笼子格外狭小,饶是她一个女孩子,一钻进去也直不起身子来,只能蹲坐在角落,却又伸不直腿,只能抱着膝盖,又酸又疼。
营帐里点着灯,无人看守,也不知时间流转了多久,两个小士兵把她留木笼里就出去守着了,她就这么抱着膝盖,又累又酸,也睡不着,睁眼盯着那一豆烛火,脑海里将七步杀的种种排列组合按照江寄北给的那张配方演算了一遍又一遍。
许久,便听外面传来了兵器厮打之声,帐外火光喧天,显然
是江寄北真的偷营来了!
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也不知道外面又厮杀了多久,良久,震天的擂鼓声终于归于寂静,她这才向外喊到:“来人啊!有没有人!”
“林大夫!”小士兵一身染血,剑尖还向下滴着血水,“怎么了?”
“外面怎么样了?”
“江寄北亲自带兵,结果反而被崔帅和九公子来了个瓮中捉鳖,现在九公子领兵追击而去,崔帅在守营。”
“那伤亡呢?伤亡多不多?”
那小兵抹了把汗,憨直一笑:“林大夫莫担心,我们还在清理战场呢,你不是留了药在伤兵营吗,轻伤的兄弟们都自己取了药,互相包扎呢。”
“那就好,那就好。”应迩也是松了口气,幸好她怕不够用,闲来无事时特意配置了许多金疮药放在伤兵营,简单的包扎之法也交给了许多士兵,即便她人在木牢里关着,也不会妨碍轻伤的应急处理,随即她又想起了什么,连忙又追问道,“那崔帅呢?”
“崔帅也受了伤,不严重,过会应该就过来了。”
“那我便放心了。”她在狭小的木牢里又艰难转了个身,换了种姿势,腿又酸又麻的,实在难受。
小士兵见状隔着盔帽搔了搔头:“还请林大夫再忍耐一会,等崔帅开口,我们才好放你出来。”
“无碍的。”
正说着,便又有一人掀帘进来:“林大夫,崔帅让小的放您出来,崔帅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还指着您去看呢。”
“好。”她勉强扶着木笼站起身来,因着木笼又矮又小,只能弓着腰,怪异的姿势使得腿更酸了。
小士兵连忙将牢门打开,小心翼翼扶她出来,便急匆匆带着她往大帐去了。
崔阳的大帐里围着数名将士,而他自己则卸了金光灿灿的铠甲,只着了一身麻布里衣正坐在床边,捂着手臂上的伤口,汩汩不停的流着血,也不知是伤了什么经脉还是穴位,伤口看着不深,血却止不住。
“这是伤了经脉了。”应迩背着药箱一瘸一拐的进来,只瞥了一眼便大概心下有了数。
崔阳一边嘶了一声,一边问道:“你这腿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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