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无妄伸手捏紧她衣领,不让她脱衣服,她撕扯了几下没扯开,便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见她没了知觉,九无妄这才一脱力,也跌坐在地上,浑身都疼。
随即又想到她身上衣服还是湿的,现在地处敌军营帐深处,又没有火能烘干,好在他把那士兵的衣服扒了个干净,连贴身里衣都给扒回来了,这便小心去解她衣服,打算至少也得帮她换上干净的衣服,没想到怀中人无端惊醒,极力挣扎起来:“你要做什么!放开!不许碰我!”
“你衣服是湿的!闹什么?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他发现这人有时候执着的点真的让人很奇怪,上一次不就是被他抱着睡了一会么,就急得上蹿下跳的,一想到这人是六哥无情那个浪荡胚子引荐来的面首,就突然暴怒起来,“怎么,还打算为六哥守节啊?”
她身上已经冻僵,更没有力气,但唯独这件事,让她羞于承认或无视,只哆嗦着回道:“我我与无情公子并非你所以为的那种关系我只是只是三公子的大夫”
话一说完,便又再度昏睡过去,只是一双惨白而修长的手,依然死死捏着自己的衣领。
可这
湿衣服也得换啊!不然这身衣服一直干不了,迟早得冻死!
九无妄挑了挑眉,左右都是大男人,有什么打紧的,这便用力掰开她攥紧衣领的手,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大男人一个,防人怎么和防狼似的。”
说罢便伸手去解她湿透的衣衫,这一解不打紧,掀开衣服看到的却不是一个男人精瘦白皙的胸膛,赫然是一方蜜色的绣荷肚兜!
他就说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么细的腰肢!
原来,竟是个女儿之身!
怪不得
怪不得初见之时他调侃她是白面小生,是六哥的面首时她这般生气,怪不得他抱着她睡了一宿,醒来时她反应却这样大,怪不得
防他像防狼似的!
昨夜,这丫头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和勇气,才抛开名节,用身体把他暖醒的啊!
他抱着人的怀抱又紧了三分,罢了,事已至此,索性一错到底,又何妨?
于是便又褪去她衣服,小心拿了干的衣服来帮她穿上,然后别过头,不敢直视,就这么抱着她,一直到手又麻木酸痛了,也不敢放开。
她身体不如他,冻了这么一会已经是冻僵了,整个人都昏睡过去,他也没办法,即便急着出去,也担心杀死的两个岗哨被人发现,奈何现在这副样子总没法带她出去,真要是能熬到晚上,倒也方便。
天堑开放的顶口又纷纷扬扬落下雪来,九无妄抬眸看去,只觉天地静止,这世间仅余他与怀中人相依相偎,互相成为对方唯一的热源,依凭而生。
良久,应迩长长的睫毛犹如蝶翼般轻轻扇动了两下,勉强睁开眼,便又见到了九无妄那张过分俊美的脸。
只不过,这次他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看。
她眨了眨眼,脑袋白了一会,忽然反应过来,立马往后一蹿,捏住衣领,果见一身衣服已经换下了,忙抱住了双肩,杏目圆睁,又委屈又生气,冻得惨白的小脸桃红一片,瞪着九无妄:“你干了什么!”
“我不给你换衣服,你现在已经冻死了。”九无妄神色淡然,伸手把剑抱在怀里,眉尾一挑,那双眼却是神思暗转,似有流光。
“那你也不能”应迩急得跳脚,却又不知该如何辩驳,委屈得快淌出泪来。
她女扮男装多少难熬的日子都熬过来了,风餐露宿天为被地为床都不介意,被九无妄抱着睡觉还是抱着他睡觉,替他挡雪自己都可以不在乎,可现在
居然被一个大男人扒光了衣服!
她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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