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层层土撅得差不多,一个毛茸茸的动物脑袋露了出来,曾浪仔细一看,赫然是一只竹鼠。
这只竹鼠发出“咯c咯”的磨牙声,露出锋利粗大的门齿,同时朝着曾浪和小青发出“呼呼”的鸣声示威,显然是受到了刺激。
曾浪龇牙一笑:“这只竹鼠得了狂躁症,留在竹林也是个祸害,不如我们把它抓回去烤了吧!”
就在他说话的间隙,小青已经利用锄头将这只竹鼠脑袋压住,然后抓着竹鼠后颈,将竹鼠提了起来。
这只竹鼠被悬空提着,仍旧朝着小青露出门齿,如黑豆般的小眼睛眼圈红红,浑身挣扎,张嘴想要咬人,看上去非常凶悍。
小青说道:“这是一只母的。”
曾浪看了看这只竹鼠浑身上下,也没看出来它是只母的,便问:“你怎么知道?”
小青朝下努了努嘴:“少爷你看,还有一窝呢!”
闻声大为惊讶,曾浪顺着土洞往里看,果然还有一窝竹鼠崽,数了一数,总共五只。
这些小竹鼠崽虽然个头不大,但是也都长毛了,挤在一起嘤嘤嘤嘤叫个不停。
曾浪嘿嘿一笑:“今晚有的吃喽!”
曾浪将这只母竹鼠和五只竹鼠崽都带回了家中,到了晚上,母竹鼠毫无疑问会成为桌上美食。
本来曾浪还在考虑用什么法子弄死这只母竹鼠,谁知道小青将它提了过来,一刀就将它杀了
“小青,你”曾浪看着小青。
“少爷,怎么了?”
“没什么,干得漂亮!”
一刀杀了后,放血,开水伺候,拔毛
这只母竹鼠挺肥挺有份量的,大概有两斤多快三斤,柳氏吩咐小青切一半拿到隔壁曾晧胜家里去。
曾浪听到了,便问母亲:“为什么要拿一半给他们家?又不欠他们家的?”
母亲柳氏听了失笑道:“是不欠他们家,但你祖母在他们家好久也没吃肉了,我这并不是要给他们家的,这是拿去给你祖母吃的。”
曾浪想了想,说道:“那就把奶奶请过来吧!”
柳氏一愣,随即笑了:“我儿说得有道理!那你去请吧!”
曾浪昂首挺胸地去往曾晧胜家里,吴氏见到了,嘀嘀咕咕:“这具瘟神又来我们家做什么?”
而曾沙一看到曾浪,立马被吓得往屋里躲,真是怕了这具瘟神了。
曾浪也不进叔婶家门,就站在门口喊:“奶奶!孙儿今天抓了一只好肥的竹鼠,三斤多!炖着吃!您一块儿过来吃吧!”
祖母曾王氏是分给叔婶家赡养的,这是因为,当初祖父曾德全见到曾浪是曾家孙儿辈第一个出世的男孩,所以就跟了大儿子曾晧昌这边,而让曾王氏,则归曾晧胜c吴氏他们家养。
就因为祖父先去世,吴氏没少为多养了几年祖母,而逼逼叨叨呢。
这要换作是太祖朱元璋的时代,这种泼妇早被拿去官府问罪了。
可惜现在是弘治时代,已经是明中后期,法纪松弛,伦礼纲常,早不如明初了;下不敬上,媳不孝婆,早已经不是稀罕事了。
曾王氏拄着拐杖,佝着腰,在曾浪的搀扶下,来到曾浪家。
柳氏问了安,将曾王氏扶上桌。
已经半头银发的曾王氏唉声叹气,诉说着那边的儿媳妇如何如何待她不好,而这边的儿媳妇如何如何贤惠。
“娘,那您就在这边吃呗!”柳氏听到婆婆遭受不好的待遇,心里也很过意不去,便说道。
“好儿媳啊,娘怎么忍心给你孤儿寡母增添负担呢”曾王氏坐在杌子上,拍了拍柳氏的手,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这几年来,很不容易啊唉,要不是昌儿染上了那个病,也不会走得那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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