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冀冀地握紧锦盒,翻转过来,然后微露欣喜道:“找到了。”
陈宝珠举目望去,果然看到在清鸳手指所指之处,有一个小小的,不易辨认的“鑫”字。
陈宝珠心中疑惑顿起。
福鑫坊从事金银玉器制作业已有几百年的历史,在京城一带极负盛名。听说多年以前,就有贵妃为了用一支别致的钗子讨得皇上的欢心,以达到另眼相看的目的,就曾买通太监,重金让福鑫坊制作出另类的钗子来。
所以说,即便是多年以前,福鑫坊已经名气极响,在收费方面,自然也高昂许多。
而那个时候的伯宁侯,也就是陈老太爷,应该刚刚封侯吧?一个刚封侯的武官,哪来那么多的银子打制这套价值连城的半菊玉簪呢?
而且,听闻老太爷的声誉一向极好
陈宝珠看向清鸳:“你肯定这个盒子是福鑫坊的旧款?”
清鸳再认真地辨认了一下,无比肯定道:“这绝对是三十五年前福鑫坊的旧款,不会错的。”
“清鸳,你如何得知?”陈宝珠再问道。
清鸳笑道:“小姐,你不知道,我是后来因家贫才入的伯宁侯府,不是侯宁侯府的家生奴才。我记得八岁以前,我家就在福鑫坊附近。那个时候的福鑫坊已经名扬千里,前来打制钗饰的马车络绎不绝。我以前也经常跑到福鑫坊里去玩。那个时候的福鑫坊为了显示自己有几百年的传承,特地把各个时期的装饰锦盒陈列出来。因为那些盒子都特别漂亮,我就用心记下了。后来,我进了伯宁侯府,二夫人见我对钗饰懂得一些,本来想让我掌管钗饰的,后来因我不是家生奴才,所以一直做着管茶水的”
“原来如此。”陈宝珠沉吟片刻,问道,“清鸳,福鑫坊但凡替人制作的钗子,都有记录在案吧?”
“别的铺子我不晓得,但福鑫坊一定会有记载的。”清鸳道,“我记得二夫人的嫁妆里,有一枚簪子就是在福鑫坊打制的。几年前因一场失窃被偷了去。后来有人在当铺发现此枚簪子,报与二夫人。二夫人命我拿到福鑫坊鉴定,福鑫坊一眼就辨认出是他们制作的东西,后来查阅记录,查证的确属于二夫人,那枚簪子才物归原主”
“那么说,不管年代多么久远,就算是三十多年前所制作的东西也查得出来了?”陈宝珠的眼前一亮。
“应该可以。”清鸳有些纳闷地望着自家小姐,“小姐,你问这个作什么?”
陈宝珠指指锦盒:“清鸳,待晴郡主走了之后,你取一枚玉簪到福鑫坊去,就说最近府上失窃,少了几枚簪子,老太太对这套簪子想念得紧,所以想查查当年是何人前来打制这套簪子的,当年的图纸还在不?”
清鸳看着陈宝珠,脸上的情神十二分古怪:“小姐,你查这个做什么?”
陈宝珠正色道:“清鸳,你难道不觉得老太太今天的赠簪的举动很不寻常吗?老太太明明知道二房对于这套簪子期待已久,而且二姐姐又是这个府里最有希望给伯宁侯府带来荣耀的人选之一。如果我不入府的话,老太太一定会把这套簪子赠与二小姐的。但是我入府之后,一切就变得不同了。”
“如何不同?”清鸳问道。
“老太太很奇怪地把这套簪子转赠与我。”陈宝珠沉吟道,“赠一套簪子倒也罢了,居然还让二房那边把另一套玉梳也让出来。老太太的意图很明显,她把半菊簪子转赠与我,似乎并不是让我常常戴着,反倒是让我收藏着似的。如果让我佩戴的话,又何必让二夫人把她的那一套也让出来呢?”
清鸳也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小姐认为老太太是临时起意?”
“也许吧。”陈宝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老太太一直就打算这样做。”
清鸳脸上的讶异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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