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唇角微微弯了弯,今日这山道够热闹。
她闲步走着,脚步没有加快也没有放慢。
她的目光越过了面具人,望着远方,显得有些空茫。
面具人手中长剑指着她,摇头叹息。
很惋惜的口吻说:“朝露小姐,真是对不住了,我跟你无怨无仇,只是奉命行事,你死后可别怪我。”
讪笑了一下,又说:“不过,我根本不必担心什么。你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的话,我戴这面具都属多余,你就是做鬼也找不到我的头上来。”
朝露依然没有看他,她不急不徐地走到他的面前,眼看胸口就要撞上剑尖。
面具人手稳稳地端着剑,一动不动,等着朝露自己结果自己的性命。
他这剑上淬了毒,只要在朝露身上划上一个小小的伤口,便会令她中毒身亡。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朝露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收回投向远处的目光,望着他,冲他微微一笑,眼神清澈。
“你,你看得见我?”面具人惊讶地指着她问。
朝露笑容骤敛,冷冷地说:“没有人告诉过你,当杀手话不能太多?”
“你,你还会说话?”
面具人指着朝露的剑尖狠狠地抖动了几下。
朝露不回答他,垂下眼帘,抬起右手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
她不介意让他知道,她不聋不哑也不瞎,因为,他就要死了。
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
面具人只觉得胸口骤凉,他缓缓地低下了头,又惊又骇地看着自己胸口莫名多出来的两个的洞口,洞口正往外沽沽地冒出鲜血。
这洞口是怎么来的,作为血幽门一等的杀手,他竟然毫不知情。
手中的长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面具人胸口的鲜血沿着斗篷内的紧身衣往下流,流到裤腿上,再流到了黑色的靴子上。
眼看鲜血就要顺着靴筒流到地面,朝露眉头微皱,拎住面具人的衣领,手臂轻轻一挥。
面具人划了道弧线,一声不吭地落到不远处的山坡上。
他仰面躺着,一动不动躺在山花丛中。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不甘心他的命运,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
朝露满意地看着洁净的地面,这是她每天散步的山道,她不喜欢它被血迹污染。
面具人留下的长剑静静地躺在山道上。
朝露弯腰拾起它,两指捏着剑柄,轻轻一弹。
长剑闪烁出一道蓝光,刺穿面具人的胸口,竖立在地面上,在山花上方微微地颤动。
剑身尚在颤动,朝露已经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去。
别人怎样待她,她就怎样对待别人,这是她的处世原则。
山脚下,是朝府后花园的大门,两个家丁正站在门口值岗。
看见散步回来的朝露,从来当她透明的两人今日竟破例地谈起了她。
“今日有人来向二小姐提亲,真是奇了怪了。”
“提亲不奇,奇怪的是提亲的人竟然没有留下名贴,连他的身份都不知道。”
他们口中的二小姐便是指的朝露,朝露在朝府女孩当中排行第二。
听他们谈论自己,朝露注意细听,脚步却依然不急不徐地往前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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