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盘膝坐在床上,将笠揭下,放在身旁。
运了大半夜的功。等到天色微明的时候,毒气已经去除了大半。
推算起来,再过一个晚上,她就可以把毒气驱除怠尽了。
朝露躺到床上,闭了会眼。
其实,运了功之后,她整个人神清气爽,精神很好,完全用不着休息。
躺下来睡觉,不过是想造成她在床上睡过的假象以免呆会寒萼生疑。
朝露躺在床上,计划着今日的行动。今日只许胜,不许败,她必须得计划好每一个环节,不能出差错。
躺了没多久,她听见了寒萼轻轻走进房内的脚步声。
虽只在昨晚见了两面,但朝露已经能分辩出寒萼的脚步声。
辩别声音的本领,曾经的她并不擅长,是附到这具身体上后才有的能力。
不知是因为扮盲人扮多了,还是占了这个身体本身的便利。
寒萼来到床前,隔着锦帐,轻声地呼唤:“沁姑娘,你醒了吗?”
朝露装作才睡醒的样子,声音略带含混回答她:“刚醒。怎么了?”
寒萼答道:“沁姑娘,天已经亮了。云公子刚才派人过来问,沁姑娘是否可以出发去梅园了。云公子说,今日事务繁多,最好能早点去梅林。”
“哦,我这就起来。”
朝露说着坐起身,戴上斗笠,掀开帐子。
寒萼手中端着洗漱用具,想服侍朝露洗漱。
朝露婉转地请她出门,自己取下面具,隔着面纱洗濑毕,重又戴好面具,这才放寒萼进来。
寒萼大概在落雪山庄呆惯了,看习惯了各种行为怪癖之人,所以对朝露的行为并没有表现出异常,很顺从地听从她的安排回避。
雪沾衣接触的人,基本都是隐士高人,比这更加怪癖的行径都有。
不愿别人看见自己的真实面目,这实在不算什么。
雪沾衣就经常说,朋友贵在交心,不在乎外在的东西。
朝露坐到外面厅内的桌边,吃寒萼端来的早餐。
寒萼站在一旁服侍她,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她今早打听来的新闻。
“沁姑娘,听说昨晚云公子弹了一夜的琴。他没有在他住的东院弹,而是在离我们这儿不远的后花园里面弹哦。”
寒萼说着,不自觉地抿嘴笑了笑,看向朝露的眼神很有些暧昧。
爱琴之人得到喜爱的琴,彻夜弹琴这事不稀奇,稀奇的是弹琴的地点。
朝露“哦”了一声,问:“夜晚露气重,他怎会在后花园里面弹呢?”
“这个就不清楚了,男人的心思,咱们怎么猜得到。对吧,沁姑娘?”
寒萼说话的语气很耐人寻味,口中说着猜不到云锦的心思,脸上的表情却明明白白写着,谁说我不懂的?你那点子心思也能瞒得过我?
朝露如何看不出寒萼的意思,她不就是在打趣云锦对自己的心思吗。
想起昨晚云锦弹琴为自己压制毒性,以及分开前他说的那些话,朝露心思翻涌。
难道昨晚他彻夜弹琴,就是担心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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